在摇曳火光的映照之下,夜色愈深、美人愈美,邓粹面带微笑,看着躺在身边的匈奴女子。
女子突然嗯了一声,眉头微蹙,像是在做噩梦,邓粹凑近,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女子眉头舒展,安然熟睡。
篝火十几步以外,四名随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已经过去两天,他们还是很难相信眼前的事实。
邓粹从毯子上起身,向四名随从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随从们立刻跟上,对这位车骑将军,他们既迷惑又敬佩。
五人拐到一丛灌木后面,这里是下风口,说话声不会打扰到睡熟的匈奴女子。
“天越来越暖了。”邓粹仰头望着满天繁星,似有所感,然后撩开衣襟,解开裤带,顺风小便,对四名随从说:“你们不来吗?我看你们都喝了不少酒。”
随从们更加迷惑不解,还有一点受宠若惊,有几名士兵能受到将军的这种邀请?于是纷纷行动,一名随从笑着问道:“将军真是了不起……您能听懂匈奴话?”
“听不懂。”
四名随从互相看看,既惊讶又想笑,另一人问道:“那将军是怎么……怎么能……如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邓粹抖了几下,回头望向篝火,“你是说她?注意看眼神,比如你们几个小子,既羡慕又嫉妒,对美色还有点动心,那边火光一照,我还以为对面蹲着四匹狼呢。”
邓粹并无责备之意,语气随意,四名随从急忙笑着摇头否认,一个说自己没动心,一个说自己不嫉妒,最后一致承认,可能有点羡慕。
“我就是很难想明白,匈奴大王的姬妾……怎么就愿意……”
“愿意跟我走?”邓粹伸个懒腰,不急着回去睡觉,走到一边闲聊,说:“她是敌对部落的人,父母都被匈奴大王杀死,自己被掳为姬妾,早有逃亡之意,正好被我赶上而已。”
“将军不懂匈奴语,还能打听出这样的消息?”四名随从不只是敬佩,已经接近崇拜了。
“打听?不不,这是我猜的。”
四名随从又是一愣,接着只能嘿嘿地笑,越发觉得车骑将军深不可测,他们当中只有一人来自邓府,另外三人是京城的士兵,可即便是那名邓府随从,也看不透自家主人。
邓粹身上的盔甲早已脱下,这时整整衣裳,对自家随从说:“把我的马牵来。”
随从不敢多问,很快牵来主人的坐骑,邓粹接过缰绳,轻轻抚摸马的脖子,然后对不明所以的四名随从说:“这么跑下去不行,匈奴人早晚会追上来,得想办法将他们引开。”
随从们点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想不出办法,于是等车骑将军的指示。
邓粹点点头,又对自家随从说:“下回我再说把马牵来,你得把鞍鞯也备好,马背光溜溜的,让我怎么骑?”
随从惊讶地说:“现在就要出发?我们这就去准备。”
“慢着,给我一个人准备,你们留下。”
在见识车骑将军的种种怪事之后,四名随从还是呆住了,邓粹催道:“去取马鞍,还有酒和干粮。”
随从不敢违命,急忙去拿东西,剩下的一名随从结结巴巴地说:“将军……将军……要跟我们分开……分开行走?”
“我不是说了吗?必须将匈奴人引开,说的就是你们几个,谁要是能指挥塞外的楚军,也可以跟我换换。”
几人同时摇头,他们只是普通士兵,既无将衔,又无策略,更没有胆量,绝没有指挥军队的野心。
“好,你们明天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