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冉母突然神秘兮兮地低声问:“你说,咱家丫头跟那小伙子,会不会擦出点火花啥的?”
“哎,女儿家大了,不找个人嫁了,小心变成老姑娘,你愿意看到咱家小叶孤零零的吗?”
冉父一边剥着红薯皮,一边打趣道。
冉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别在那儿瞎说,我可是认真跟你讨论呢。”
“那你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跟小冉提提,让她下次把那小伙子带回家来,也让咱们见识见识。”
冉父嚼着红薯,含糊不清地说,“咱们在这瞎猜,不如直接见面来得痛快。”
“嗯,你说得也对。”冉母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补充。
“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还不如早点送她出国读书算了。”
“急啥呢,现在才四月,出国读书得等到九月呢。”
冉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咱们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
晚饭时分,红薯的香气弥漫,冉父和冉母吃得津津有味,连连赞叹:“这红薯真是绝了,又甜又糯,味道好极了。”
趁着气氛融洽,冉母忍不住问:“那个小伙子,他有女朋友了吗?”
冉秋叶的笑容瞬间收敛,低下头默默吃饭。
冉父赶紧打圆场:“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专心吃饭。”
另一边,何一天正坐在餐桌前,享受着自已的晚餐。
步行回家花了一个小时,看完书又做饭,吃完饭还不用洗碗。
他心情大好,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满是满足。
何一天吃饭的时候,心里头盘算着那件让他茶饭不思的事儿。
自打贾家失窃以来,好几天过去了。
贾张氏连续三个夜晚在门口哀嚎,可惜啥也没找回来,昨天才算消停。
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夜夜这么折腾,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他寻思着,也该让那个黑色布包里的秘密文件曝光了。
但这文件要怎么光明正大地弄到手,又不让人怀疑自已是窃贼,这可真是门学问。
他打算拿到文件后,就去保卫科理论,非得讨个说法,凭什么贾家能拿到补贴,自个儿何家就不行?
他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何况贾东旭还只是个一级钳工。
这事儿肯定不能找轧钢厂的工人帮忙,他们要是看到文件,指不定就因为害怕牵扯其中而拒绝交出来。
何一天摸着下巴,思来想去,院子里最适合当这个“背锅侠”的非阎阜贵莫属。
吃完饭后,他端着搪瓷盆走向前院,四下溜达,找准时机,便把黑色布包悄悄丢在了一旁。
没过多久,阎阜贵在院子里溜达,正准备回家。
他路过门口时,突然被角落里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吸引了目光。
“这是啥玩意,怎么扔到我门口了?”
阎阜贵自言自语,好奇心驱使着他朝那东西走去。
他这人就这样,连门口粪车飘过的味道,都得用手指蘸点儿尝尝,图的不过就是占点小便宜。
阎阜贵他猫腰把它捡起,里头似乎有张纸片子,让他觉得有点儿意思。
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就把它藏进了裤兜,一溜烟跑回家中。
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抽出那张纸。
这一看不要紧,眼睛差点没瞪出眶子外头去。
好家伙,这纸上写的可是轧钢厂和贾家的那点猫腻!
抚恤金、补贴金额,还有优待政策,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洪胜才和贾家婆媳的大名也签得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