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笙,知道惊夔在哪里吗?他有没有消息传来?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帮我找到他吗?求求你了,好不好?帮我找找惊夔,好吗?”
我转过头,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对着玄笙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要不是手脚不便,我肯定会拽住他,紧紧的祈求。
可是玄笙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敲打了一下我的头,将手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了床沿上,才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会去找他,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若离,你知道吗?你差点死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醒,所以在你完全康复之前,我不会让你做出任何有害自己的行为。”
我没有细想他话中的意思,仍旧急急的说,“那我多久才会康复?现在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忘记,我想尽快找到惊夔,万一他有危险,我也好——”
“你也好去救他吗?哼!”玄笙脸色突然一沉,犹如夏天的暴雨前的天气,阴沉的很,“若离,我说了,你差点死了。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还要想着去救他?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当时不死呢?你为他而死也是死,被杀死也是死,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关系!”
玄笙的话听上去很是恶毒,但落在我的耳朵里,却是一愣,慢慢的才想到他这是在关心我,只是用了一种偏激的方式。
的确,我现在需要休息,只有养好了自己的身体,才可以继续朝前走去,才可以追上惊夔的步伐。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修养,我们的时间不多,更不能够浪费。
玄笙抿着嘴不说话,将那碗药递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喝下去。我盯着绿幽幽的液体,眉头也没有皱,就着玄笙的手完全喝掉了。
他满意的给我擦去嘴角的液体,我盯着他,小声的说道,“玄笙,谢谢你,愿意救我,我想我这样,你也肯定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和精力,我是真的很感谢你。但是惊夔是我的丈夫,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有回来,我真的很担心,他是不是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袭击?我们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被发现了,如果这次袭击真的是皇族所为,那么要分开我们就是他们的计划之一。这点后果和缘由是怎样,我是不太清楚。但如果弥月和皇族有勾结,那么一定还会对我下手。所以,再此之前,我必须找到惊夔。”
“找到之后呢?你要怎么办?如果他真的伤了,或者不认识你了,或者已经死了,你又要怎么办?”
玄笙突然这么问我,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支吾着半晌才说,“如果是弥月的话,他就不会死,因——”
“那如果是妖王呢?如果弥月已经只想他死了呢?你又要怎么办?难道说找到他,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心愿,就可以不再受到袭击了吗?若离,别想得太天真,也别事事都离不开那个男人。既然你想要独立自强,就不要再任何事都对他产生依赖,否则,你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坚强。”
玄笙的话刺的我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的确,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我是过分依赖了惊夔,依赖每次遇到危险他能够出现,依赖他可以一直一直的保护我,所以我才会遇到危险不再害怕,因为我相信他会来救我。
可是这次的生死垂危,却叫我看清楚了事实。即便有心也会力不足!
见我迟迟不说话,玄笙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还有一点,我补充一下,你已经睡了七天七夜了,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是城外的一片树林,我在这里设了结界。关于那个城市,我也回去找过他,可以说,整个城市里,都没有他的气息。所以,他已经不在哪里了!”
“这怎么可能?”
我不是惊愕于自己睡了那么久,我是惊讶惊夔竟然会离开?或许他的离开并不是自愿的,那么这样一来,我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是焦急,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但除了右手臂,其他地方都使不出力,而且一动,全身就像裂开一样的疼,疼的我连喘气都不畅。
这样的身体状况,短时间里是绝对不会康复的,毕竟人们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又是被妖力所伤,玄笙给我治疗,却没有缓解,也就是说这个伤是非常严重的。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伤很严重,就不要随便的动,安心的给我待在这里,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再出发。”
玄笙竟然听得到我心里的想法?我微微惊讶,但转念一想,他能力那么强,会读心术又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我真的等不了那么久。
“玄笙。”我叫着他的名字,咬了咬嘴唇,勉强的朝他伸出右手,拉了拉他的衣服,轻声的说,“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我在短时间里康复的,我不管有什么后遗症。我只清楚,现在的我不能停下。不管惊夔有没有危险,我都需要去妖宫,因为我的朋友在那里等我。而且,诚如你说的那样,我是过分依赖惊夔的保护,所以才无法真的强大,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这次不管起因是什么,对我而言,我有危险他会来救我,那么他有危险,我也应该去救他,这不是谁依赖谁的问题,而是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共同扶持,共患生死。”
玄笙闻言,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轻微的一颤,刚好一缕光线落在他漆黑的睫毛上,随着那微微的一颤,晕洒出一片别样的光彩来,绚丽夺目,同时又藏进了太多的情愫。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我投来了目光,唇角微勾,带着一丝的嘲讽。
“或许你是误会我说他不在哪里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