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活,他死,你就可以得到阴阳咒的线索。但倘若你死,他活,那么线索就会消失。所以你还会想着让自己死吗?”
玄笙的声音很轻,有种刻意放柔的感觉,正是这种轻柔到似是羽毛轻抚皮肤,带起的却是来自身体内在的颤抖反应。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都叫我莫名的害怕,因为他的眼睛并没有在骗人,浓郁的黑色当中,迸射出一种冰霜的锋芒,是极度危险的。
我握着他的手,轻微的一颤,随后用力的握紧,紧到手部在不断地颤抖着,也没能让我松开。
“你知道阴阳咒?”
他知道阴阳咒,知道这个对我的重要性,却不知道我和惊夔的真实名字和身份,难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我渐渐皱起眉头,握着他衣服的手再度紧了紧,很想再问一次,但我却开不了口。对敌人暴露的太多,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我深知这点,所以即便心里已经纠结万千,表面上也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一点点的松开了握着他衣服的手。
只是,手还没有完全松开,就被他的大手一把盖住了手背,然后轻微握住,我一愣,抬头就看到他满脸的笑容。
“我当然知道。阴阳咒是幻妖族的禁咒之一,血寒毒是它的克星,却不能解除。”他的话叫我的心再度抖了抖,慌乱跳的根本停不下来,只听到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道,“只有幻妖族的人才懂得如何解咒。所以,你还要死吗?”
他突然朝我凑了过来,我本能的往后缩去,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床栏上,后脑勺撞了一下,但这种疼却没有叫我有任何反应。
我们从最初知道阴阳咒是和赵怡然有关系,现在有个幻妖族的二当家告诉我,这个是他们幻妖族的禁咒,也只有幻妖族可解。
那么赵怡然为什么会和幻妖族有关系的?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短暂的对峙中,我想过了很多种可能性,但不管是哪一种,在这个时候,都只有唯一一点可以做。
那就是,我必须活着。
既然他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在惊夔到来之前,我必须好好的活着,然后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
念此,我眼神微微一凛,对玄笙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要阴阳咒,但是这成不了威胁我的把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嘿。”面对我的话,他并没有觉得生气,反倒是轻笑出了声,让我心头微漾,有些胆怯的退缩,但还是摒着一口气,硬撑着,等他的回答。
“你不需要套我的话,关于阴阳咒,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需要这个,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除非你的男人来找你,然后为你而死。”
我的脸彻底沉了下去,本来想最后拼一把,看看他是否会透露一些消息,没想到他很精明,一点都不肯透露给我。
至此,我知道在他嘴里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所以只能作罢,想着是不是从其他人的嘴里套取一些事,比如他的那个妹妹,祁月。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别过了脸,说,“我饿了。”
“东西,祁月已经去叫下人准备了,估计差不多了。”
“那我需要洗漱。”
他闻言,拍了拍手,一下子从外面进来一个侍女,手里捧着一套衣服,然后在我床前站定,对着玄笙福了福身,说,“二爷。”
“去给若离小姐洗漱一下,随后到前厅来用膳。”
“是。”
“我等你一起共进早餐。”
玄笙突然对我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魅惑之笑,还伸手亲昵的在我脸颊上捏了一把,语气轻柔的都要溢出水来了,听得我全身酥麻。
他却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只有那个侍女又上前一步,对我福了福身,甜甜的说,“若离小姐,奴婢小新,请您起床,我带您去洗漱。”
“哦。”
因为身上黏答答的不舒服,在洗漱上面我也不矫情,至少玄笙不会在这个时候害我。
就在我起身下床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之前的那种软弱无力,但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总之没有以前那样的行动自如。
而且那种莫名的倦意,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散去。
我想肯定是玄笙为了防止我逃走,故意这么做的,我现在深中剧毒,命都在他的手中,在惊夔来临之前,就是一个俘虏。
叹了口气,我只能选择按部就班的先待着,小新见我行动不便,上前扶了我一把,然后带着我朝着另一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