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下意识的应该反驳一句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更正确的做法是什么都不说。
不过对于陆云旗来说,什么反应都是无所谓的。
“九龄,那些都是没用的。”他继续说道,“只会伤了你自己。”
“连自己都不敢伤,有什么资格去伤别人。”君小姐淡淡说道。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陆云旗却沉默了,他躺下来如常那样依偎在她身侧很快睡去了。
君小姐在黑暗里睁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身前被绑住合在一起的手微微的动了动。
手腕绑的很结实,手也紧紧能交握在一起微微的摩挲,这动作没有任何威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手搭在她身上的陆云旗睡的沉沉。
君小姐慢慢的摩擦着手,感受着手掌上茧子的粗糙。
君蓁蓁虽然父母双亡,但千真万确是养尊处优,一双小手养的白嫩柔软,不过自从成为九龄以后,打木桩,做药材等等劳作积累,她的手上如今也遍布了一层薄茧。
这薄茧是她辛劳的见证,同时也是一层保护。
“我们的身体很脆弱,又很强大,一层层小小的皮肤也藏杀人的兵器。”
师父曾经含糊的说过,当时他正蹲在山石上撕下一块鸡皮,嚼着其内软嫩的肉。
“不过,你这个金枝玉叶嘛用不着听这些吓人的故事。”
他说着又看她一眼。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
谁说得准?他说的真准。
她慢慢的摩挲着手心,感受着其上茧子下渐渐浮现的一根细长针的痕迹。
冬日的天亮的晚,但看病拿药的客人不分早晚,九龄堂的门板在晨雾蒙蒙中刚卸开,便有人探头进来。
这是一个穿着良好的家丁。
“君小姐在不在?”他恭敬的问道,眼已经在堂内乱看。
“君小姐不在。”店伙计说道,“你要拿药吗?”
家丁面色有些失望还有些好奇。
“君小姐又不在啊?君小姐不是回来了吗?”他问道。
“阳城家里有点事。”陈七从内出来,听到这句话便随口答道,“你不用找她,她也不出诊,在不在都一样。”
那倒也是,家丁嘿嘿笑了,递上药方,店伙计接过去配药。
“听说君小姐的阳城家里在分家产?”家丁看着陈七说道。
陈七轻咳一声。
“那是别人家的事不说也罢。”他说道。
就算不说外边也传开了,毕竟德胜昌在京城也是很大的钱庄,涉及到钱的地方有风吹草动人人皆知。
家丁已经知道答案,尤其是看到陈七眼里藏不住的喜气洋洋。
九龄堂的账房锦绣小姐这次也分得了,给人当账房可不如自己有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