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是第一次来姜佳宁的公寓。
他把车停在停车位内,开了手机翻了下姜佳宁的朋友圈。
上次滑雪场那张照片之后,她在47分钟前,又发了一条朋友圈。m。
没有文字,只有配图的九宫格照片。
或坐,或走,或站。
每一帧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她的妆容浓丽,可照片里看,刚刚好,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
薛凛安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姜佳宁在洗手间半开窗边抽烟的那一瞬间回眸,皎白手指托着腮,细长的烟蒂上丝丝缕缕的烟气,同她鬓边的那一绺长发一同飘散过来,像是挠在了他的心尖上,有些痒。
他口舌有些躁,扯了扯领口,收了手机下车。
他没有撑伞,斜风细雨在他的黑色大衣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姜佳宁刚卸了妆。
她平时在非正式场合,也从不化浓妆。
今晚的浓妆旗袍,让她感觉像是戴上了一层假面。
姜佳宁开门前看了眼监控,楞了一下。
她还以为是苏嘉树。
“开门。”
男人的嗓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了过来。
姜佳宁抿了下唇,打开了门。
男人就站在门外。
走廊上声控灯暖黄的光,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一层光影。
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姜佳宁将门关上。
他的发丝上有水,视觉上,高大的身影将玄关狭小的空间撑满。
她的妆卸了,一张小脸素净,身上的旗袍还没来得及脱,脚上踩了一双普通的平底拖。
男人只是简单环视了一眼这平方数狭小的单人公寓。
一眼就能看到底。
客厅内巨大的飘窗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熊。
沙发,茶几,半开放式的小厨房。
以及……那在沙发旁地垫旁边的一双鞋码很大的男士拖鞋。
男人重新转过身,单臂撑在她的身侧。
滚烫呼吸带着和心跳同一频率的共振空气中都因为空间的突兀逼仄形成看不见的旋涡。
“一个人住?”
男人的声音低哑,携着室外湿润的细雨和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