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清文少爷赊给我们的大米。”华烟解释说,并示意他去将大米搬进院子。
华烟的大师兄不住地道谢,手脚利落地将大米搬进了院子,并引来了班主。
“季小少爷,真是我们长乐班的恩人啊。”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这丫头吧。”
季清文摸了摸华烟的头,再次替华烟系好围巾,转身上车。
“再见。”华烟朝他挥手,季清文也在车窗里挥手致意。
回到季家,在书房与季廷文详谈后,季清文冷着脸走出了书房。
“小少爷这是怎么了?不会跟二少爷吵架了吧?”
“他们兄弟两人感情挺好的呀,应该不是吵架。”
“那是为了什么?”
“你傻呀,小少爷不是从厨房拿了一袋米送给一个小姑娘吗?”
“啊,二少爷也喜欢那姑娘?”
“呸呸呸,胡说八道。”
“我就猜猜……”
仆人说着话,一边打扫着院子,没注意到季清文从她们身边悄声经过——
他是练过武术的人。
次日半夜,膏药军的粮仓被盗,警报声和枪声响了一夜,到天明时,大街上遗落了不少弹壳。
粮仓里的粮食都被人搬空了,盗粮不可能一个人行动,所以膏药军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看哪家多出来大量来历不明的粮食,殊不知那些粮食早就被人在夜里送到了百姓家门口,没有留下任何姓名。
长乐班也收到了放在门口的粮食,每个人都感谢那些盗粮的人,没有把这些来历不明的粮食说出来,借口是朝季家赊的粮食,便在坊邻的问话中搪塞了过去。
膏药军搜查门户时,长乐班没有幸免,戏服被士兵掀翻在地,武器倒在地上叮铃哐当,士兵还摔碎了不少东西。
“没有,下一个。”
这队搜查兵还算安分,没有对长乐班的人动手动脚,满屋子搜查后就退出了院子。
“等等,”一位军官踏着军靴走进来,“你们,唱戏的?”
“是是,小人就是唱戏的。”班主站出来,陪笑作揖。
“京剧?”
军官显然是了解过这里的传统文化,故此问道。
“不是,小人是唱昆剧的。”
见班主反驳军官的话,旁边那个做翻译官的汉奸眼睛一瞪,掏出手枪就对着班主,吓得班主额头上的汗水都滴下来了。
“大胆!太君说的什么,就是什么。”
“嘿嘿,是,我嘴笨,嘴笨。”班主说着,扇了自己几巴掌,他是下了狠手的,几巴掌下去,脸就肿了。
“哎,停。”军官抬手制止,“昆剧也行,三天后给我唱出戏。”
“是,好的,小人一定赴约。”
“不是你,我要她去。”军官突然伸手指向低着头站在班主身后的华烟,华烟听到他的话也没有抬头。
翻译官怒了,直接走过去掐住华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太君,这是个小美人啊。”
“哟西。”军官赞成地点头,挥手带走了士兵。
长乐班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