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眸一顿。
跪在他身旁蠢蠢欲动的两位姑娘,见状便要伸手去拿,手还没碰碟盘,便被一把折扇突地挡了来,轻轻地往一挑,随即清冷的声音入耳,“退下。”
那两姑娘被文王差使来,看他的脸色本就有些怵,坐了一阵了,都不敢往前凑,本抓了葡萄来剥了喂给他。
如今听见么一声,赶紧缩了回去,回了文王身旁。
文王已经躺在了美人堆里。
片刻之后,一声声的娇呤,溢满了整个屋。
往日范伸一直都能平静地看着,候文王结束了,才替其善尾,今却突然生了厌烦。
再看了一眼桌那葡萄碟盘,指腹轻轻地揉了揉眉骨,耐心一瞬就用完了。
范伸起身,没去看文王,出去之前同正忙个不停的文王,撂下了一声,“王爷好生享乐,臣去外面守着。”说完不顾文王的挽留,端着桌那盘葡萄,走出了屋。
范伸一走,算是给了朱贵妃身边嬷嬷机会。
严二跟着他出来,站在了外面的长廊底下,接那盘葡萄,在一片雨声,剥完了整整一盘后,手指头都染了色。
再递给范伸,满满一盘褪了皮的葡萄,便全进了范伸的嘴。
严二看着都觉得噎得慌。
世爷喜欢吃葡萄?
他伺候了么些年,怎么从不知道。。。。。。
待夜色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只余了跟前的莎莎雨声后,范伸才打发了严二回屋歇息,自己则是坐在了屋外长廊下的美人靠,闭眼睛,打起了瞌睡,由着朱贵妃的人进进出出,睁一只眼闭一口眼。
后半夜,晴嬷嬷一包迷药下去,文王彻底睡了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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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雨水还是没有住点,然比起昨日来,雨势倒是了一些。
进宫的马车一早就备好了。
姜姝收拾完,侯夫人亲自来送她了马车。
侯夫人知道姜姝今要进宫,昨夜就来了一趟东院,嘱咐了姜姝几句话,“我侯府虽没在宫结下什么梁,但人心难测,你不害人,却保不准旁人没起那心思。”
侯夫人说着便递给了姜姝一根银针,“东西你拿着,凡是进口的东西,千万要心。”
姜姝听得认真,频频点头。
侯夫人却依旧不放心,“你身弱,走两步就吃力,胆识又,尽量别往朱贵妃跟前钻,尤其是她身边的两个嬷嬷,别瞧着一把年纪,一身的功夫深藏不露,时候别吃了哑巴亏。”
侯夫人不知道朱贵妃为何突然办起了茶会,还是在落雨天。
但直觉告诉她,怕是不简单。
朱侯爷入狱,今朝堂太已公然同皇提出了翻案。
一切都已经开始了。
节骨眼,走错一步都将是万劫不复。
她帮不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顾好自己,顾好侯府,不给他们添半点麻烦。
宫里的贴一下来,侯夫人本不让姜姝去,可细细再一,自己越是忧虑的多,越会引起宫那位的疑心。
既然阻止不了,侯夫人只能再三叮嘱姜姝,“世爷在朝堂树敌众多,没捞什么好名声,你既已嫁给了他,往后的风雨,是好是坏,都会有一半降在你身,旁的事情,你不用去操心,唯独一,你得护好自个,回进宫万事都要把细些。。。。。。”
她如今可是椋哥心头的宝,容不得半分闪失。
侯夫人听说了昨公主遭遇之事,她自己同那朱贵妃打几回交道,说起话来软得跟棉花似的,可心肠之歹毒,怕是无人能及。
还骗了有人。
若不是知道当年要长公主同辽国和亲的那馊主意,先出自她口,自己不会相信她的歹毒。
姜姝点头,“母亲放心,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