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龙玄墨,是我辜负了你!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拒绝你避开你,情窦初开的你就不会把感情投入到我身上,等你有了王妃,你和她必定伉俪情深,而不会因我患得患失,甚至屈尊降贵。
还有疼她爱她护她的家人,长辈和朋友们,对不起!我实在没有颜面和勇气面对你们!
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又虚伪无情的人,不值得你们那样呵护和付出!
不值得!
满心自责愧疚的杨梦尘,俨然放弃求生的意念,自暴自弃地待在原地,任由浓浓黑雾将自己吞噬。
永昌镇杨家宅子,杨梦尘房间里。
龙玄墨轻轻给杨梦尘擦着手,擦到腕间时,却感觉不到她的脉象,清瘦憔悴的面容顿时骤变,慌忙扔掉布帕,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悲恸而大声呼唤着:“阿九,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阿九!”
声音惊天动地,整个宅子里的人全都惊吓了一跳,人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发疯似的往梦尘阁飞奔而去。
到今天,杨梦尘整整昏迷了一个月,如果不是胸口似有若无的起伏,谁人都会以为她去了。
在书房会诊的罗大夫几人率先冲了进去,或者把脉,或探鼻息,或探颈部,片刻,几人相继收回手。
杨老爷子急切地问:“安儿,九儿她……”
随后赶到的众人,同样眼巴巴地看着杨成安,心里暗暗祈祷。
五天前,杨梦尘仍没有苏醒迹象,罗大夫知晓瞒不过去,于是让杨成安通知了杨老爷子等人。
除却杨成宁和杨成宥,所有人全赶了过来,包括村长和里正两家人,以及几户邻居。
华家,南宫家,司徒家,宁亲王和龙婧熙夫妻也闻讯赶来。
恭亲王远在边关,脑部又曾经动过手术,众人有志一同地选择隐瞒他,否则后果无法预料。
宅子不大,不能前来的村民们,得知消息的清河府辖下的众人,纷纷在家日夜焚香祈祷,祈愿菩萨保佑那个仁慈纯善的杨姑娘平安无事。
杨成安轻轻摇摇头,而罗大夫几人面色凝重,没有言语,然几人表情已说明一切。
凤血莲只能延缓时间,不能起死回生,他们也一直没有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让杨梦尘苏醒过来。
如今杨梦尘最后的一丝气息消散,他们回天乏术。
“九儿……”杨周氏和沈秋兰惊呼一声,眼睛一闭,双双晕倒在地。
杨朝文和杨朝毅急忙上前扶住两人,把两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杨成安和罗大夫上前紧急施救,好半天,两人才慢慢苏醒过来,却又扑到床边,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孙女(女儿),泪如雨下。
平平安安和杨宗瀚大声啼哭:“姐姐(姑姑)……”
闵若尘和闵若梦这对龙凤胎也嚎啕大哭。
众人无不面容悲痛,男子们或是紧咬着唇,或是把拳头放在嘴里,极力压抑着没哭出声来,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而女子们低声的哭泣着。
奴仆们跪在地上,哭声响成一片。
看着被龙玄墨紧紧抱在怀里的杨梦尘,站在最后面的杭清铭,眉眼间染着悲伤和自责。
南天和北海却暗松口气,如今杨姑娘不在了,公子就能拿回那套黑针和器械。
“不许哭!”龙玄墨突然大吼一声,掠过众人的漆黑眼底,犹如千年寒冰般迸发出透人心魂的冷意:“阿九只是睡着了,谁要是敢吵醒她,立刻拉出去杀了!”
哭声瞬间戛然而止,众人都抬头呆呆地看着龙玄墨。
轻轻将杨梦尘放回床上躺好,龙玄墨执起她冰冷的双手贴着自己脸颊,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声音黯哑却魅惑醉人:“阿九好好地睡吧,等睡醒了,我再跟你道歉,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听从都支持,好不好?”
“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