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侥幸的人在那里喊:“趴下!趴下!可能就一拨!”
可怎么可能只有一拨!
两拨密集的炮火之后,才起身,身边的人就被炸没了!他也被炸起来的土给埋下面了,挣扎着站起来,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有缩在的人,咧着嘴的人,不知道该干嘛满场乱窜的人。还有更多的,是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场,到处都是熟人的胳膊腿,断肢残体,吓尿的吓晕的,还有吓疯过去满场尖叫横冲直撞的到处都是。
这人脑子里都不会想了,只凭着本能做事。
太监是什么?一个个作威作福,何曾见过真正的战场。这意味拿着那玩意就能用了?要打仗那么容易,辽东的战事何意胶着至此?
炮火一响,便如一挂鞭炮扔到鸡鸭群里,瞬间嘎嘎嘎叫着四散逃窜了。
这逃窜的人马没头的苍蝇一般,冲入叛军之中,此时,分不清谁是谁,你杀我我杀你,血肉横飞。
余横水跟王百户跟在林雨桐身边,可谓是横穿了整个战场。
这炮火,吓了两人一跳,马儿受惊,好半晌才勒住缰绳,“这个申督军疯了?”
娘娘下旨不可这么干,可他还是这么干了!简直岂有此理!
仇六经看着混乱的战场,低声道:“娘娘,申督军有罪,但无错!”
是毒瘤就得拔出干净,要不然永远存在隐患。
林雨桐没有言语,战场上也没法再多言语。只看向余横水,“发响箭!快!”
是!
响箭一起,便是号令。三方合围,剿灭之!
王百户忙问:“娘娘,现在去哪?”
林雨桐看向南边:“先农坛!快!”
三月十八日,百姓们都知道皇上要亲耕。很多人早早起来,就来看热闹了。看着皇家的依仗烜赫的出城,文臣武将,跟随了那么许多,好似最前面的仪仗都出城了,最后面的还在皇宫门口了。
当真是一出好大的热闹。
更有好热闹的,还一路跟在后面,瞧个稀罕去吗?
先农坛也不远,走不了几里路就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果然,仪仗就到了地方。皇上从御辇上下来,往先农坛去了。
紧跟着,锦衣卫围住了先农坛,看热闹的人都被挡在很远的地方,不让人靠近。刘侨亲自把里里外外都检验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
他亲自守在门外,谁都休想靠近。
里面有陈法带着的东厂的太监伺候,安全应该是无虞的。
亲耕不是真的耕种,每一步都有礼仪。进去之后,礼乐响起,得按照规矩祭祀之后,才能动犁。
礼乐声是陌生的,不能进去观礼的人好些都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刘侨的心里焦灼的很,只有他知道,外面此时藏着什么样的凶险。
他回身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说要去巡查呢!
轰的一声传来,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了颤。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呢,紧跟着又是一阵阵轰隆声!
不是地动!
不是偶尔的炸了一声!
这一声一声连着一声,这是什么?
这是动用了神机营了!
刘侨喊了一声,“原地待命,不要慌乱!”
锦衣卫听这声音,知道远着呢!而且那火炮的东西想运过来,且不容易。所以,别听着觉得热闹的不行,就以为真的很凶险。
这个真不至于,炮火是打不过来的!真正该防备的是被炮火冲了的溃兵,这些人有理智的不多,真冲过来了,就麻烦了。
刘侨一声将领下去,锦衣卫在炮火声里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