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忙道:“应该的!”他说完,看向朱由校的视线尤为严厉!
朱由校这才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大殿里抬进来四个铁笼子,陈距就道:“不用心有不忍,这四人都是该杀之人。皇上可知,这许多丹药来的邪性,炼丹之物更是阴毒。有用小孩五官,有用孩童骨头的,还有将孕妇肚中五六个月的胎儿擀下来入丹的……更有虏获了童男童女豢养起来做炼丹材料的……这几人做的便是诱拐偷盗童子童女的勾当,残害孩童无数……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朱由校不敢说话,他觉得这宫里,到处都是东厂的人。没瞧见大殿里,满朝的大臣都不言语吗?
看了一圈,他又看四爷,“简王弟……”
四爷摆手,“皇兄勿忧,臣弟身边有一神医,是李时珍李先生的徒孙……”
“身边为何要养神医?”朱由校真不知道。
“不是养,是暂时请来给我调养身体的。皇兄若是不放心,就把神医召来……”
朱由校不住的点头,“当然!当然!当然得召来!”不能陈距说什么是什么,当然得监管了!现在除了简王弟能护着他,他不知道谁还能护着他了!
王安不偏着他,魏忠贤自身难保,奶娘又不能到前面来。唯一能信的只有弟弟了。
于是,桐桐就被召进宫了!
她化妆过的,谁也没往简王妃的身上想。
不过是王安多问了一句:“王爷随身带着大夫?”哪有一召见就来了的呢?
这是把四爷的野心往开的挑,四爷只笑了笑,没言语。
那边李选侍却冷笑一声,“他当然得随身带着大夫了!当年在东宫,简王好好的身体缘何到了要冲喜的份上了?王安,你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咱们长孙身边都是忠心耿耿的要为长孙清除障碍的人呢!难怪皇上现在要护着你们这些奴才,装的可真像!这谋害胞弟的事必然也不是皇上做的,又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干的,可对?”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了!
陈距一拍手,外面又押来几个人,“皇上说魏忠贤忠心耿耿,奴婢还真不得不信!查先帝事的时候无意间查到一件事……”说着,他就指着被带进来的几个太监,“这几个人,受客氏和魏忠贤指使,替换了给简王的药……差点要了简王的命……简王之所以没折损,怕是他早有知觉了,到后来更是不曾再服用过宫里的药,这才侥幸保住一命。要不然,以他们的做法,几条命都不够往里搭的。人证物证都在,药渣都保存的极好,皇上,您的奴婢是忠心啊!忠心到先对简王下手,而后对先帝下手……”
朱由校愕然,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魏忠贤,“你……你们要害简王?为何?”
四爷直接打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说着,将丹药递给桐桐,“麻烦神医给试药吧。”
桐桐接过来,叫人拿水,将药给破开,“一般人吃丹药,小些的一口吞,大些的分为小块,用水送服……这丸药这般的大小,吞是难以吞咽的,服用时可是分成小块,不时的进一小块……”
是!
“若是当时用水破开,用银碗服用,许是就无事了。”说着,就把盛着药汤子的银碗往前一递,“瞧瞧,是不是黑了?”
陈距哪怕是知道这药有大问题,可也没想到用水化开,银碗直接变黑了。
李选侍上下牙齿打架,“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王安把碗接过去,叫朱由校看,朱由校瘫在龙椅上,哆嗦的止不住,魏忠贤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滚,他不住的磕头,“奴婢不知,奴婢被人蒙骗了……那做药的方士,查他!查他为何谋害先帝!”
这人也吓的够呛,“不可能……怎么会呢?我的丹药不会有DU的!”
桐桐将药递过去,“这跟你店里的药一模一样,满天下也找不出把丹药做成李子大小的方士了……这是你的药,对吧?”
对!
林雨桐就抬手给对方解开绳索,“你自己的药,宫里随手可取的水,也是宫里用的银碗,你来……你来破开一丸试试看……”
这人颤抖的手从林雨桐的手里接了匣子,林雨桐退开,“没有人碰过你的药……这都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破吧!”
好!碗是银碗,锃光瓦亮的。药是他亲手做的药,他给放到碗里,然后加入刚打出来的井水,用水之前,他甚至是喝了一口水,确保水一点问题都没有,然后加入水,之后用银筷不断的搅拌……不仅银碗黑了,银筷也黑了!
他的手一抖,碗都给掉地上了。黑漆漆的碗,证明这药很DU。
林雨桐这才拿了丹药,给几个死囚塞了的愣是喂下去。喂完一次,就用黑布把笼子罩起来。里面那个动静,人都不好意思听!到点了,再喂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揭开笼子,里面的人一次比一次虚弱。直到最后一次喂完,这四个人身下湿了一大片,人躺在里面双眼无神,大口的喘息着。
那个记录起居注的太监不住的磕头,“就是这样……先帝每次都是如此……”
李选侍大口的喘着气,“……这样容易发现的DU,为何魏忠贤没有发现?他是真没发现?还是别有用心?是他自己狼子野心想染指权利……还是受什么人指使,把先帝当眼中钉肉中刺?”她指着朱由校,面容狰狞犹如厉鬼,“你!你纵容恶奴杀父弑君,你屁股下面的龙椅,是你篡位而来的!”
朱由校吓的从龙椅上滑下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一句话都不敢说。
四爷一步一步的上去,扶起朱由校,给摁在龙椅上,“臣弟知道,这些事跟皇兄你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