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急欣喜,脑袋就被一只大手摁住了,然后密集的子弹从两人的头顶飞过。
“别抬头!低下去,就这样……朝左……快!”
弯腰,半匍匐,才远离那地方就是轰隆一声,只见呆过的地方,被手榴弹命中,炸出了一个深坑来。
她蹲在地上,捂住耳朵,然后被带着,从缓坡上直接翻滚下去,还没回过神来,又被一只手带起来,“走!这里用不上咱们,没有枪支弹药,留着就是累赘。”
去哪?
“肯定有伤亡,跟我取药去。”
好!
于晓曼不知疲惫,取药,运药,帮着给伤员处理伤口,而后将伤员转移走。
三天三夜,死了那么多人,伤了那么多人,最后弹尽粮绝,不得不退。
于晓曼看槐子,“你们是万众药铺的?”
嗯!药是万众的药。
“你认识林先生吗?林先生还收弟子吗?”她看着撤离的那支队伍,“我但凡有在战场上不给人拖后腿的本事,我就会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我想找个靠谱的先生……”只有子弹射出枪膛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槐子点头,“那就走吧!去车站。”
于晓曼追出去,把身上的七根金条,全都塞给了那位组织反抗的黄局长,对方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呢,她跑远了。
怕人家追上来还钱,她拉着槐子就走,走了很远很远,她在站住脚步,看槐子,“我没钱了!”
连路费也没留下!
槐子就笑,先是轻笑,而后哈哈大笑,“走吧!没钱有没钱的法子,家总是要回的。”
兴民车站人山人海,小道他们也是才刚刚集合回来。他们听到交火声,都回来了。运药,运伤员的就是这么些人。来的时候,是五十个人,回去了,二十人不到。暂时没有死亡的,但是受伤的不少。这些人暂时留下,在山里养伤。等伤养好了,再回秦省。
十八个人,带于晓曼,一共十九个。
这得在半路上扒上火车,这列车是去京城的。如此,就得先去京城。
槐子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家转一圈,跟家里把找到妹妹的事又详细的说了一遍。而此时,杏子已经嫁人了,还在院子里住。因着一切也都还好,他没耽搁,在京城里稍作休整,从京城分号里支取了银子,这才重新上路。
涌入京城的东北流民,到处都是。这一路上,坏消息接连不断,等辗转回到秦省,大雪飘飞的时候,黑省全省陷落。
这一天,于晓曼坐在骡车上,看着路边散落的村庄还有那慢慢被大雪覆盖住的小麦地。路上不见行人,显见的是天冷无人出门。骡车叮铃铃的响着,颠簸的很。走了好半日的工夫,感觉再不到,就只能滞留在半路上的时候,远远看着,一处繁华的镇子就在眼跟前了。
是的!哪怕大雪纷飞,瞧着,这处镇子上进进出出的也总有人。
近前了,香味更浓郁了。
憨娃喊道:“卤肉!是卤肉的味儿。老陈的卤肉开张了,夹上一个肉夹馍,腊汁一浇,咬一口,能香死个人。”
赶车的是药铺的伙计,也是村里人,他就笑,“掌柜的可说了,不用在外面买。赶紧回,林先生之前买了一头猪,杀了冻着呢。今儿知道你们回来了,肯定把肉都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