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饭店打烊,山本次郎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赌场。
他从听到那四人的只言片语之中,分析出发牢骚的那位手头上拮据,应该是好赌所致。那自已只要常来赌场转转,肯定能碰到他,只要能碰上他,那自已就有机会接近,套话,并且有可能将其发展成为已方之人。
一连三天,山本次郎都是无功而返,他连王大力的影子都没看到。但山本次郎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当间谍的嘛,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四天晚上,山本次郎在赌场内看到了王大力的身影。看着一脸张扬的王大力,山本次郎猜测他肯定是发了薪水了。
王大力这四天可是憋坏了,身上无钱,想去赌场都去不了。借吧,认识的同事都借了一个遍,并且大多数的借款都还没有归还,这再借可就没法张这个口。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是田文光那个冤大头的。
王大力就很奇怪,他就搞不明白,自已明明借了田文光的钱没还,可再找田文光借钱,他还是照借不误。几次之后,王大力自认就摸透了田文光的性格,不会拒绝别人。有这么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反正田文光就没问自已要过欠他的钱。
这回因为田文光也没钱了,王大力是真没辙了,只好忍了三天没去赌场。今天刚发了薪水,下值后,他就赶紧来了赌场了。
山本次郎不着痕迹地靠近了王大力,他得仔细观察一下,是策反还是密捕。只有靠近了才能仔细观察,然后决定采取哪种行动。
接连输了三把,王大力不由地心浮气躁,踏马的,老子今天的点真背,一把也没赢过。再来两把,要是还是输的话,那今天就不玩了。
是压大呢还是压小呢?王大力有点举棋不定。
“朋友,如果这把你想赢的话,那就听我的,压小。”山本次郎靠近王大力,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
这个人可以策反,这是山本次郎经过观察后对王大力下的结论。现在看王大力为压大压小而举棋不定,山本次郎一看这是个搭上去的绝好机会,便趁机靠近王大力身旁,小声出言提醒。
王大力一怔,他看了看山本次郎,发现对方在提醒过自已以后,径直压在了小上。王大力原本也是要压大了,可看提醒自已的人已是压了小,便又改变了主意,把手中的钱压在了小上。反正在赌场已是输了无数回了,也不差这一回了。万一要是赢了呢?再说了,真要是输了,就让这个出言提醒我的人兜底。谁让他给自已出主意的,不赖上他赖谁?
庄家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买定离手。”
将气氛烘托到位,看再也无人下注,端起骰盅“哗啦哗啦”地上下左右地摇晃起来。
骰子在骰盅内撞击盅壁,骰子互相之间碰撞,发出那满脆之声,勾动着下注赌徒们那颗紧张而又期待的心。
等庄家摇完,将骰盅放到桌上,又有几位赌徒下了注。他们自以为自已通过听到骰子最后落定的声音已判断出了骰子的点数,所以他们笃定地将注押在了大上。
这几位的举动又带动了不少赌客改变主意,将赌注改压在了大上。王大力也有瞬间改压赌注的冲动,但他又看到老神在在的山本次郎,他又忍住了这个冲动。
当庄家将手放在赌盅之上,一众赌徒们大声高喊:“大不(小),大(小),大(小)。”
山本次郎也随着众人纵声高喊。做赌徒吗,那就得有一个赌徒该有的样子。
在众赌徒的千呼万唤声中,庄家揭开了骰盅,并大声喊道:“一二一,四点小。”
赢了的赌徒欢呼雀跃,输了的则是垂头丧气。王大力暗道好险,幸亏自已刚才没有改压,不然这一把又输了。有了这个成功的先例,王大力隋着山本次郎下注,不知不觉地输少赢多地竟然赢了好几百块法币。
山本次郎小声出言提醒:“朋友,走。”
王大力不解,这正赢得好好地,为啥要走呢?自已还打算趁着手气正旺,狠狠地大赢一把,把原先输出去的,都给赢回来。
看着王大力不解的眼神,山本次郎小声解释道:“朋友,在赌场,赢了钱不算本事,能把赢来的钱带走才算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