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月21日下午6时50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理论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列宁)于莫斯科附近的哥尔克村离世,年仅54岁。
当这个消息传到德国时,格里布夫是“十分震惊”的。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决定返回苏联,甚至连一封告别信都来不及写。
凌晨1点,当汉弗里克从啤酒馆回来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格里布夫早已离去。
汉弗里克对于列宁是尊重的,尽管在表面上他反对布尔什维克。
与他的想法相违背的是,党的内部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列宁之死感觉到“狂喜”,就像1762年,腓特烈大帝听到俄国女皇伊丽莎白之死的消息一样,他也是“欢天喜地”的。
在兰茨贝格,当得知列宁之死时,阿道夫是欣喜若狂的,他甚至是对前来的汉夫施坦格尔说:“金色的阳光照耀了我们,苏联将屈服,共C主义将崩溃。”
次日上午,汉弗里克已经从各种悲观情绪中走出来。他与巴赫共同商讨一套解决失业工人就业问题的妙计:建立公路网,使全国更加紧密地连在一起:大规模生产小型经济汽车,让贫穷人家也有能力购买(事实上,这些妙计都是按照阿道夫的计划展开,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提前)。
“不过你并不是德国总统,”巴赫突然停下来,“这是上边那些人该考虑的事情,等选民们把我们一票一票选上去再说吧。”
“未雨绸缪也未必不是一种办法。”汉弗里克说。他告诉巴赫,即便民现党当前的思想并不符合全部民众的胃口,他也有别的办法来填补上这个空缺。
“我们会在道德与不道德之间徘徊,即便思想不现实,我也会让它变成现实。”汉弗里克甚至是拿东边的俄国做起了比喻:“东边的红色俄国,先前,我觉得他们过于理想化,并不可能实现,但是呢?他们还是实现了,我认为,东边的俄国完全可以与我们做对比,即便我们和他们是敌人,我们也应该向他们学习,毕竟知已知彼嘛!”
2月初,格里布夫回到了慕尼黑。他有些抱歉的告知汉弗里克,他可能不会继续待在德国了。
“我才知道,家里还有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和孩子,我想我必须要回去了。”格里布夫说道。
汉弗里克并不怪他,给他塞了一些钱和食物,让他一并带回俄国。
“对了,你的那本书要怎么处理?回国后你还有时间写吗?”
格里布夫停下了脚步,他原本计划着:把书留在德国,让汉弗里克替他保管,等那边的事情忙完了,自已再回来。
然而,被汉弗里克这么一说,他心头倒是涌起了将书给一并带走的念头。
“我想我可以在每天凌晨腾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格里布夫把草稿给拿了过来,塞进了包里。
“我想,我失去了一位历史学家咯!”格里布夫开玩笑的说。
汉弗里克以微笑回应,同时也告诉他:“我倒不是个历史学家,只是了解的多一些而已。而且,历史学家也不一定知道这些并没在书上写的历史啊。”
2月12日,阿道夫和他的同伙们被押出牢门转移到了慕尼黑拘留所。看守他们的人仍旧是先前抓捕阿道夫的那位警察。
2月26日上午,可以这么说,整个德国都在注视着慕尼黑,就像是几个月前的啤酒馆暴动那样。
对阿道夫、鲁登道夫以及另外8名被告所指控的叛变罪行的政治意义远远超过了个人范围。
最吸引人的无异于是一位德国最崇敬的战争英雄——鲁登道夫,和一位来自奥地利的狂热者——阿道夫·希德勒了。
此刻,阿道夫正穿着最好的衣裳,佩戴着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获得的铁十字勋章,泰然自若地坐在一座旧建筑物——被遗弃的步兵学院里。
在指控中,第一位被点名的是鲁登道夫,不过很明显,审判还未开始的时候,他就成为了众人心中的中心人物。
因此,第一个被叫上被告席的人自然就是他。
他谈到了游行、袭击,以及他的出逃,甚至谈到了他入狱的情况。但是,他却矢口否认他是一个罪人。
他义愤填膺的告诉在场的听众,他活着的任务就是要让德国重获昔日的荣誉,重新确立德国在世界的地位,他怎么能是个罪人?
这是一位虔诚信徒发自内心的演讲,不仅令在场的众人如痴如醉,就连主持审判的法官也同样如此。
法官及检察长并未对阿道夫的话提出抗议,也没有以任何方式来阻止他的演讲。
阿道夫将法庭变成了他的群众大会,法庭上,阿道夫的话或多或少的对这些官员的造成影响,不过有一个例外——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对此不以为意。
在当天的演讲当中,他嘲笑辣脆喜欢旗帜、游行和没有任何作用的口号。
这些东西可以让那些同样喜欢旗帜、游行和口号的民众们得到感情上满足,但是政治并不是说几句口号,发几次演讲就可以解决的。
2月28日,阿道夫再次左右了审判。他一次闭庭后的讯问中,他描述了柏林和慕尼黑是怎样受红色政权的侵蚀的。
他大声说着,要将德国从红色时代里解救出来,同时也为他提出向柏林进军一事提供了辩护。
阿道夫精彩的演说左右了在场的官员们,这使得原本的焦点从鲁登道夫转移到了阿道夫上。
在审判后,鲁登道夫向汉斯·弗兰克抱怨说:“阿道夫将我引入歧途,在发疯起义的前夕,他向我撒谎,说陆军百分百支持起义……有时候,我觉得他不是个政治家,他仅仅是个演说家、冒险家罢了。”
阿道夫在审判中承担了一切责任,而鲁登道夫则不断的逃避责任(在法庭上,他的举止傲慢,时不时地辱骂律师和法官,好像这是个军事法庭似的)。
在场的记者回忆起鲁登道夫当时的模样:“他像训练新兵一样,大声的训斥台上的矮个子法官,那法官被骂得浑身发抖,甚至连他的山羊胡子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