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莉亚的友好会面,已经让汉弗里克初步判断:这位左派政党的领袖——艾莉亚·海因里希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温和派。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是第三个阿道夫,不过汉弗里克更愿意相信她不会成为一个极端主义者。
“以极端对抗极端,我想她不会这么做,即便她真的是第三个阿道夫,我也相信她不会走向极端。这么做的后果,除了极端的革命和抗议以外,就是可怕的内战了。”汉弗里克这么说道。
现在,汉弗里克已经决心成为一个欺骗家了。
他在自已的日记中写道:“我认为,我必须当一个欺骗家,因为我已经无法停下我的脚步。我将会让自已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德意志人,在肉体上,亦或者是我的部分精神。我想,我欺骗了我的听众,也欺骗了自已。”
在这以后,汉弗里克便将自已融入到演讲当中,他要让“演讲家”成为自已本人,而不是成为自已的职业。
他时常跑去钻研别人的演讲,对于所谓提高演讲和口才的书籍也有所耳闻。
他几乎是跑遍了全德国,听了左派、右派和中间派的演讲,除去“毫无任何作用”的部分,剩下的便全是精华。
据格里布夫回忆,提升演讲能力的事情,汉弗里克从1919年就开始了,并且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在格里布夫看来,汉弗里克已经超越了那些普通的演讲家。
“演讲家们只把‘演讲’当作是自已的工作,但汉弗里克不同,他已经把自已当成了‘演讲’,认为自已就是为‘演讲’而生的。”
汉弗里克多次造访歌剧院,令人意外的是,他演讲时所摆弄手势的灵感出自于管弦乐队的指挥。
他认为自已演讲时并不需要指挥棒,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握着一根指挥棒,引领着他的听众们。
汉弗里克在闲暇时刻还会听听音乐(多半为恩格森演奏又或者是跑去剧院),放松之余,他还会使用音乐知识和其中的感觉,随后便运用到自已的演讲中,使其“具有音乐的节奏”。
他把自已的演讲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进行曲的节奏”,最后一个部分则是“高潮”或称“狂热”。
在演讲开始前,他也会化作一位反对自已的反对派,常常以反论中断自已,之后便自已找理由粉碎这个假想敌。
尽管他的演讲是由多方面构成的,不过其主要目的都只有一个“引起感情共鸣”,因此并不难跟上。
他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一个题目转移到另一个题目去,既避免了“只能演讲二十分钟”,又避免了失去听众。
此外,题目与题目之间还构成了一座相互联通的桥梁,它们叫作“愤怒、恐惧、爱、恨”等。
他时常跟恩格森说:“将听众卷入到我和我的演讲内容以及情感里边是无法通过书籍和别人的演讲得到的,我需要自已去摸索,就像一个盲人在黑暗中摸索一样。”
汉弗里克的演讲可以针对党员也可以针对非党员,特别是对那些因为种种原因即将要脱党的人,他的演讲总是能把这些家伙带入到国家的层面,好像他们的决定能够影响国家未来的命运一样。
在这方面,汉弗里克毫无隐藏的告诉了恩格森和格里布夫:“让他们认为自已的决定与国家息息相关,让他们认为自已应为许多人做出榜样,打动他们的虚荣心和雄心,这样我就达到了我的目的,剩下的自然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