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弗里克沉默了好一会,才把这个绝望的、悲痛的消息告诉给了雷奥妮。
“克莱因死了。”汉弗里克悲痛的说。
“啊……他什么时候……”
“1918年7月16日,他的肝脏、肾都中弹了。一直到16日清晨,他忍受不了痛苦自杀了。”
雷奥妮一时失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也像没了力气般倒下去。
汉弗里克连忙扶住了她,将她给小心翼翼的搀到临近的座椅上。
看着面前这个悲伤的德国姑娘,汉弗里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无法安慰一个悲痛之人,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他坐在雷奥妮的身边,并未选择打扰她。
雷奥妮的哭声让汉弗里克很难受,脑中克莱因的画面也在此时一遍遍在脑海中上演。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哭声渐渐弱下去才停止。
雷奥妮抬起了头,她看向静静陪在身边的汉弗里克,轻声道了句:“谢谢。”
汉弗里克轻轻抱起雷奥妮,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雷奥妮安静的靠在汉弗里克的怀中,两个可怜人就这么相互依偎在一起。
直到二十多分钟后,两个可怜人才渐渐分离。汉弗里克起身准备回施特劳斯太太家中,雷奥妮则跟在后面。
属于汉弗里克的早餐已经凉了下去,但在汉弗里克踏入房门前,施特劳斯太太就已经给热了一遍。
经过刚才的事情,汉弗里克已无心吃饭,他让太太把早餐让给小塞巴斯蒂安。
正说着,小塞巴斯蒂安便从楼梯口下来。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汉弗里克就随口问:“他的腿怎么了?”
“我带他去看过医生,医生说,这是他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治疗办法呢?”
“医生建议小塞巴斯蒂安做一些特定的训练来改善肌肉力量和平衡感,来帮助恢复正常的步态。”
施特劳斯太太看了眼走路一瘸一拐小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的说:“尽管有些改善,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会习惯这样走路。”
“怎么说?”
“他之前告诉我,他已经习惯了这么走路,哪怕是现在改善了不少也是一样。”
他们的议论声被小塞巴斯蒂安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流露出不满,反倒是笑着调侃起自已的情况。
他拿起了一片面包,抹上一点果酱,就这么搭配的吃下去。
雷奥妮和汉弗里克都未动桌上的珍馐,只是默默地看着小塞巴斯蒂安。
“他似乎并不知道……”汉弗里克莫名其妙的说。
施特劳斯太太听出了汉弗里克的意思,起身将他拉到一边,说:“小塞巴斯蒂安还不知道克莱因牺牲的消息。”
“这并不是一个一个值得告诉所有人的事情。”
“那你打算瞒多久?”
“不会一直瞒下去,该说的事后总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