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给了司机一些马克,催促着他赶快开车。
上午11点左右,汽车终于是停在了拉姆绍的主干道,在道路的两旁的缓坡上都建着不少居民住宅,就像一幅画一般美丽。
车子还未停稳,汉弗里克便跳下了车,按照克莱因先前给他写的地址去一个个找。
不过找了一圈都一无所获,他也问过几个姑娘,但她们根本就不是雷奥妮。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汉弗里克来到了街道尽头的一个屋子,屋外正站着一个德国姑娘。
她身着一袭优雅的棕色长裙,手套的装点则添了几分优雅。
汉弗里克慢慢的走过去,试探性的说:“雷奥妮·亚历山大小姐?”
听到声音,雷奥妮轻轻转过头,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个陌生的德国人身上。
她的心中有些诧异,毕竟她从未见过这个身材瘦高的男人。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并礼貌性的询问:“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是克莱因·塞巴斯蒂安的战友。”汉弗里克竭力让自已保持镇定,毕竟他不想这么快就让雷奥妮接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雷奥妮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德国人,片刻后又收回了目光,转而激动的问:“那克莱因呢?他去哪了?”
汉弗里克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不过他回答的方式也变得隐晦起来。
“他还在法国。”汉弗里克说。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雷奥妮的话语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她冲动下甚至是握住了汉弗里克那粗糙的手。
汉弗里克沉默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
他的不做声,倒是让雷奥妮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她也没往深处想。
“对了,克莱因的家在哪?”汉弗里克转移了话题问。
雷奥妮伸手指向对面那一座房子,说:“施特劳斯、施特劳斯太太以及小塞巴斯蒂安都在家。——要不我带您过去吧?”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汉弗里克摆了摆手,回答说。
在对雷奥妮表示完感谢过后,他便来到对面家门口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小塞巴斯蒂安,在汉弗里克表明来意过后,他便热情的把他请进了屋。
施特劳斯在听说汉弗里克是克莱因的战友后,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问他:“你回来了,那克莱因怎么没回来?”
“他死了,大概在1918年7月16日……”
施特劳斯被噎住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施特劳斯太太连忙上前打圆场,这才让现场的气氛不至于那么凝重。
“年轻人,你还是先进来坐吧。”施特劳斯太太说话时有些颤抖,她从未想过,自已的第二个儿子也会死在这场战争当中。
她把汉弗里克给小心的请到了沙发上坐下,而自已则是坐立难安的看着汉弗里克。
不等施特劳斯太太开口询问,施特劳斯便抢先一步的说:“克莱因真的死了吗?”
“死了,他的腹部被打了两枪,然后死了……”汉弗里克再一次回忆起了那个令他悲痛的一幕,克莱因毫无生机的被丢在一边,如同战壕外的几万具尸体一般。
他刻意把克莱因的死因给改成了被法国人打死,他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