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众人,包括那个刚认识本·费莱克斯的汉弗里克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只是断了双腿而已,怎么可能会死?
“他是趁我出去的时候拿桌上的手枪自杀的。”克莱因的话语颤抖着,他甚至是做不出一个哭的表情。
一瞬间,士兵们什么也顾不上,全都跟着克莱因去见了已经死去的本·费莱克斯。
找到本·费莱克斯的时候,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看样子像是滚落下来的。有人上前去试探了一下呼吸,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家伙死了。
但事实证明,本·费莱克斯是真的死了,他的样子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名战地医生从外边走进来,他看也不看,便叫来了几个人将尸体给抬出去。
抬本·费莱克斯尸体的是他生前最要好的朋友,而此刻他的好朋友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克莱因叫了一声,但抬尸体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
“你们应该想想自已该怎么活下来,他已经解脱了,如果你们也想步入后尘的话,请拿起地上的手枪对准自已的脑袋。”连长对众人说道。
这天晚上,克莱因几人的悲伤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法军又开始了炮击,士兵们再一次躲进了地洞。
相比于之前的杂乱无章,幸存下来的士兵已经变的熟练了。新兵们能够有序的进入地洞,基本上不会出现刚上战场时的踩踏。
几分钟后,短暂的炮击便结束了。士兵们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汉弗里克和克莱因在今天并没有任务,他们可以找个舒服的地方等待着天亮。
次日中午,这天是克莱因参军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天。他拿着一封信兴高采烈来到了汉弗里克的身边(尽管对于本·费莱克斯自杀的那件事还是影响到了他心情)。
“这是雷奥妮·亚历山大给我寄的信,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邻居的女儿。”克莱因拿着信在汉弗里克的面前晃了晃,他满骨子都透露着骄傲。
他把包装好的信给拆封开来,信件是用哥特字体所书写的,字迹美得跟印上去的一样。
克莱因拿着信死盯着内容,时不时还突然的叫几句,“美极了!真是美极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勾起了汉弗里克的好奇心,他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的评价是:“好看点的豆芽菜”。
雷奥妮给克莱因写了一大串的德文字,这让克莱因顿时感觉到雷奥妮对他的重视。
他把信交给了汉弗里克,让他念出来给他听。
“好吧好吧。”汉弗里克小心的接过信件,这字好看的像是打印的一样。
“还记得你离别前我亲吻你的那一幕吗?那真是美好!”念完第一句,汉弗里克停下来看了眼克莱因的反应,他只看见这家伙的嘴角上扬,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汉弗里克重新把目光看向信件。
“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等战争结束,我希望我们可以在拉姆绍小镇附近的教堂结婚,就像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那样。”
“我多想在神圣而庄重的教堂里亲吻你,在家人和你战友的见证下!”
“我爱你,克莱因·塞巴斯蒂安。”
等汉弗里克念完,克莱因才终于是笑出了声。他开心的不得了,多么希望自已能立马回到德国。
笑完之后,克莱因又问了一个问题。他说,今年圣诞节他们能够回去吗?
汉弗里克没有直接回答说“能”,他只是告诉克莱因:“战争会结束的。”
“是啊!战争会结束的,只不过我们是回家的那一批人吗?”克莱因又像是问汉弗里克,又像是问自已。
汉弗里克将信件还给克莱因。他伸手去接,将信件给塞进大衣里。
“现在几点?”克莱因问。汉弗里克没有表,不过那位新连长倒是有。
“哦,那个保罗·路西德啊。”克莱因想起了那个新连长,那家伙的丑闻倒是没多少。他是从1914年一直打到现在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生殖器官受损,听别人说好像是在跟法军近身搏斗的时候给对方用力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