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持续了十几分钟,士兵们几乎都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迟迟没有结束的炮击,让地洞里的士兵不由得担心起来。万一有炮弹击中他们所在的地洞,导致这里坍塌怎么办?
“老头”连长发现了这些人的想法,他大声呵斥这些人不要想东想西的,法国人不会把自已活命的地洞修建的那么脆弱。
虽是这么说,但是地洞内此刻却因为炮击而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便会塌下来一般。
克莱因看向汉弗里克,他发现这名新兵有些受不住想要冲出去了。
他立马伸出手,把这名想出去送死的新兵给抓了回来。
“不要动!等待炮击结束!”克莱因冲着汉弗里克喊了一句,不过外边炮弹的爆炸声太大,汉弗里克压根就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克莱因重复了一遍自已说的话,整个人都快贴在他的耳朵上。
汉弗里克终于是听清了,他收起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乖乖待在地洞里。
过了一会,爆炸声小了下去,英国人的炮击结束了。
劫后余生的士兵们赶忙逃出了那个随时都可能塌掉的地洞,一路跑到了战壕。
这次的毒气加炮击,是这些德国人在前线的两个月以来从未经历过的。
英军似乎在使用一种他们闻所未闻的战术,一种残酷且无法预测的战术。
相比于先前炮击结束后便发起冲锋,英军的这种战术简直要把德军给折磨的死去活来。
不只是新兵,就连一部分的老兵也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
他们害怕英军的炮击会再一次到来,有的人甚至已经准备好再次躲进地洞了。
只不过“老头”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东西。
他粗略的看了一下还活着的德军士兵,这才震惊的发现,英军还没开始冲锋,他们就已经损失不少的人了。
这位连长一下子怒气便上来了,他甚至是拒绝了别人送他去急救站。他十分坚定的说自已要留在这里跟士兵们一起冲锋,哪怕是自已断了一条腿。
他被一个士兵扶着,走路踉踉跄跄的,士兵们很担心这“老头”到时候上战场会不会被冲锋的英军给一枪打死。
“不!我不冲锋,到时候我就拿着手榴弹抓住几个英国人同归于尽就行了!”连长一脸坚定,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士兵们回到了自已的岗位,他们在等待着两件事:一件是敌军的冲锋,一件是又一次的炮击和毒气。
炮击没有继续到来,士兵们在等待了几分钟后,便从浓浓的硝烟里边看到了几个铁疙瘩冒了出来。
这样的大家伙士兵们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过,别人通常形容它们为“水箱”。
而现在,这个会动的“水箱”正向着他们发起进攻。
操作机枪的士兵对着驶来的铁疙瘩开枪,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它们的前进。
汉弗里克在这个时候小跑到了操作机枪的德军旁边,敲了下他的脑袋。“不要开枪打坦克!那玩意的装甲用枪打是打不穿的,可以用火炮或者是等它靠近了往坦克履带上塞一颗手雷。”
接着,他便大声喊起来:“打步兵!步兵!就是那坦克后边的步兵!”
操作机枪的人被汉弗里克这么一喊,便调转枪口对准了坦克后边那若隐若现的步兵。
虽然有些步兵躲在坦克的后边,但是也不妨碍有一些步兵暴露在枪口之下。
士兵开枪打中了能看到的英军士兵,然后便继续寻找下一个倒霉蛋。
“唉!要是有铁拳就好了!”汉弗里克抱怨了一句,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在歇息了一会后,他便去提醒别的士兵。
战壕是十分漫长的,汉弗里克无法提醒全部的士兵,他跑来跑去,总共也才提醒到三个。
汉弗里克在提醒完三个人之后便尝试着向看得到的步兵射击。
他的枪法不是很准,三四次枪打过去也没中一个。
而这个时候,英军有一辆坦克踩到了德军先前布置的地雷。那家伙的履带太过巨大,以至于它一次性踩到了三颗地雷。
在爆炸声响起过后,它便趴在原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