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武恒安突然心中生出一分不详,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这老人丢下了手中的哭丧棒,疯狂的将头撞向了岩壁。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不只是少武恒安,就是夏侯皓月,也是惊呆了,就在他们吃惊的同时,在这岩壁上,突然又生出了新的变故,老人的血顺着这岩壁,一流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纹络,在这纹络中,老人的鲜血循环流动着。
“记得……把我埋……回去!”
老人奄奄一息,头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他颤抖着,想要握紧手中的哭丧棒,可是眼前一黑,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血还在流,人却沉默,少武恒安和夏侯皓月有些复杂,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人不愿意那么快就打开,因为打开“图腾”,还需要他的生命献祭……
“走吧……”
二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况且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图腾”的面前,代价已经付出,没有必要追悔,他们沉默片刻,也不想浪费时间,终于又开始观察起这岩壁来。
岩壁上的纹络在月光下,慢慢清晰起来,形成一副似画非画,似字非字的图案,和那图腾石上的图案,竟是一丝不差。
纹络如同是活人的经脉,不断的跳动着,终于,在岩壁的四角,形成了四个块,第一个是一个方形的模样,不大不,刚刚可以放下那天子玺,第二处则是一处极不规整的凹陷处,也刚过可以容纳图腾石,第三个毫无疑问,便是放日月山河印的地方,只是第四个,却让二人皱起了眉头……
这第四处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手里只有三样东西,难道还需要别的什么东西吗?少武恒安看了一眼夏侯皓月,有些冷漠的道:“夏侯宗师,这……”
夏侯皓月深深的皱着眉头,没有多什么,眼看着少武恒安是越来越不满,他终于也开始心急起来,这血终究会凝固住,若要打不开,他们的一切努力,便都会白费了……
“先把这三样放……慢⊕∵⊕∵⊕∵⊕∵,m。★。c♀om着!”
夏侯皓月决定先赌一把,把这三样东西先放进去,可是他刚刚打这个主意的时候,在这岩壁上,又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老人的血原本在岩壁上流淌,此时此刻,却又开始会聚,朝着那第四处回流,二人脸色一变,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看着血液将那第四处彻底笼罩了起来,夏侯皓月和少武恒安也不再犹豫,将手中的三样东西,全部放在了岩壁之上……
“轰隆隆……”
一声惊雷响起,夜风大作,尘土飞扬,月,突然被乌云笼罩,此时此刻,“图腾”之门,打开了……
“要下雨么,冲一冲这血腥,也好!”
帝宫外,柳伐突然闻到了一股尘土的味道,看了看天色,远天,突然有乌云飘来……
“呜呜呜……”
鼓角呜咽,战鼓如雷,大夜不歇!
厮杀仍旧在继续,柳涣的手指已经麻木,头发蓬松,连头盔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握着手中的剑,想出几句话,可是嗓子却哑的什么也不出来。
“我们完了!”
炎少秉穿着一身斜斜歪歪的盔甲,斜靠在柳涣身旁,掌心还有鲜血流下,他惨笑一声,看着宫门下的柳伐军,突然生出一分绝望,是的,绝望……
“我们……咳……还有机会!”
柳涣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喉咙,随即就拍了拍炎少秉的肩,再一次站了起来,眼中的战意,又更加的旺盛了。
“机会?”
炎少秉有些麻木的嘟囔着,心里却满是迷惘,机会在哪里,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们,一切都走到了尽头,没有用了。
“咯噔……咯噔……”
夜,不寂静,没有人安眠,他们被迫享受这帝京的狂欢,流着眼泪,着不情愿的话语,铁蹄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响起,帝京城中得以侥幸生存下来的百姓不由都是一抖身子,难道又是一队造反的大军吗,难道上天,真的要灭了帝京吗?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这铁骑走的很急,他们疯狂的朝着城中奔去,方向,毫无疑问,正是帝宫!
帝京城头,一个落寞的影子,如同瘫痪了一般,靠在城上,面色木然,眼看着城下不断冲进来的大军,脸色竟是变也不变。
他如同一个聋子一般,对耳边的声音,也是充耳不闻,不断有袍泽和弟兄倒在地上,可是他始终沉默着,颓废的如同一只快要饿死的土狗……
“嗖……嗖……”
就在柳伐攻打帝宫的时候,后军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他麾下将士的惨叫。
破风声在大夜中响起,无数只火箭如同亮万家灯火的烛台,扑向了柳伐军……
岳虎到了!
柳伐几乎是红了眼睛,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他们又是什么人,守城的南宫制怒呢,他死了吗?
宫墙之上,柳涣耳朵一亮,也是听到了宫墙下的混乱,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无数只火箭朝着柳伐军射了过去,他勉强一笑,瘫坐在地上,心中无限的痛快,想要些什么,却一句话也不出来,只是流淌着泪水,无比的畅快。
“弟兄们,援军来了,我们的北伐王师,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