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暗道:“那世间之事,必有因果,我越是晋级的容易,越该警惕,这叫做先甜后苦,那天下的便宜事,绝不可能让魔修独占了。”
正在思忖,腹中就生出一团魔火来,在体内诸道灵脉之中冲突不休,猛热不可当,饶是秦忘舒受尽两大神火煎熬,猛见到这魔火生出,也是吃了一惊。
他知道这魔火便是魔修冲玄的难关了,若是灵脉经得过这魔火煎熬,便可顺利冲玄,若是经受不住,便会被这魔火烧得干净。生死关之说,就是因此而来。
秦忘舒咬定钢牙,不肯发出一声,但额上已是汗水涔涔。
若想使灵脉经得住魔火考验,非得运转魔玄不可,秦忘舒依法施来,动用魔玄护住灵脉,就觉得身子好似在丹炉中一般,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就在这时,空中黑云之中就激射出一道雷电来,向秦忘舒头顶劈落。铁中樵瞧了心中不忍,正想动用手中雷锤电锥替秦忘舒挡这雷电,还是烟鹤生手快,急忙一把拉住了。
烟鹤生道:“秦兄唯有经得住这考验,修为才会精进,你替他挡住雷电,对他怎有好处,又算得了什么?”
铁中樵叹道:“实因担心过甚,心中已是大乱了。”
烟鹤生肃容道:“秦兄所修魔功与众不同,又同时兼修了佛禅之法,因此更添了许多变数,你我不知好歹,怎能贸然动手。”
这时秦忘舒见空中雷光降落,虽是体内斗得激烈,也只好分出一道真玄来,护住天灵。
魔修冲玄时的雷电,本是天地考验,若是闪避挡格,反倒是错失了机缘,就算勉强冲玄成功,境界必定薄弱,这又怎是秦忘舒所想?
因此他此刻只好不闪不避,任由雷电击下。
“轰“地一声,那道雷电不偏不倚,正击在天灵处,一道热流就此冲进体内,与体内魔火就合为一处。魔火因此大盛,诸处灵脉被魔火振荡,几欲断裂了一般,这种苦楚,已是难描难画了。
虽是痛苦万分,秦忘舒神智却是清明如水,忖道:“此刻不来魔禅归一,又等到何时?“就动用小重楼心法,引那魔火运转,那魔火本来就是势不可当,又得了小重楼心法之助,刹那间就下了十二重楼。体内痛楚更是厉害了。
若论秦忘舒此刻感受,好比身烈火油锅之中,每一刻都是难熬,如今魔火运转更快了,那滋味怎可说得?
得唯有如此,魔禅两道方能在体内真正融合,若想兼修魔禅二术,又怎会容易。
体内有魔火肆虐,体内有雷电击顶,秦忘舒已是风雨飘摇,稍有护卫不周之处,身子就会被这魔火雷电打得粉碎了。
而外御雷电,内驱魔火,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法,秦忘舒就算早有准备,也是手忙脚乱,初时还知道周遭动静,等到两处战场激烈起来,秦忘舒已是浑然忘我,不知身在何处了。
偏在这时,那大地微微一震,烟鹤生与铁中樵皆是一惊。二修抬头瞧去,只见前方涌来灵兽数百只,这数百灵兽有七分飞在空中,只有三成急步赶来。
而在地面上急行的灵兽,其中有数十只皆是身高过丈,虽是境界不高,但仗着身高力大,想来亦是颇难应付的。
烟鹤生忙道:“铁中守住秦兄,待我上前将这些灵兽打发了。”
铁中樵道:“这一波更是厉害了,烟鹤兄小心。”
烟鹤生一步纵出十数里去,以免斗将起来会波及秦忘舒。便在一处山峰顶上立定了,先将烟鹤祭出,迎向空中灵兽,双手掐定两道禅言,以替那烟鹤加持。
就见烟鹤冲进灵兽群中,伸喙探爪,刹那间打落灵兽数只,空中血雨如注,瞧来好不惨烈。
那灵兽虽是势大,但被化字禅言化去灵压,又怎能伤到烟鹤,而烟鹤生再借采字真言,吸纳四周灵气,体内真玄丝毫不减。当初秦忘舒遇到此法,也是前进不得,诸多灵兽又怎能上前。
至于地面灵兽,烟鹤生则将银壶祭起,那壶中本来就有黑烟两道,本是伴着烟鹤修行的,此烟亦有伤人之能,若被这两道烟缠上,就好似被绳索缠住了一般,只需烟鹤生功用法诀,两道烟一紧,就可将灵兽勒毙而亡。
这手段若用来对付大能修士或是不能,但用来对付低级灵兽,则是百发百中了。
铁中樵见烟鹤生守御极牢,心中正在欢喜,忽见前方金光闪动,便奔来两只金色灵兽。
铁中樵瞧得明白,急忙喝道:“来了两只金吞兽,烟鹤兄必务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