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一过来,牛大队长就拎着牛三到警员面前,双手也按着牛三嘴里都是一些丧气话:“同志,你看。我小孩中午吃完饭出门身上都是好好的,可现在,身上全是伤,你让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受的了!”说着抹了眼角的几滴泪水。
嘴上的骂人话说完,眼角的泪也擦干,牛大队长才凑过去小声道:“付队长我认识,这些个都是下放的人。”说着还对警员比了个眼神。
他那动作全村的人可都不敢说,就连看戏的那群人全站到百米远的距离。警员本来打开的本子此刻关上了,报警的少年看到这幕都在干着急,旁边的老雷和其他人可都不服气了,这都是个什么事!他们是没落了,可这公平公正都因为一个下放就产生偏见了?!
其中老雷的声音最大,警员本来就想着快点解决好赶回去吃晚饭,不耐烦的把手里的本子卷成棍,双手比划着:“吵什么吵,谁让你们打人?不要仗着你们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随后警员又说了几句,其中的不耐烦和偏见真的根深蒂固,不论他们如何解释对方都不愿意听,最后没有法子的林叶只能站出问了:“可不可以让我去打一个电话?”
“你就一普通人打个什么电话,都给我跟牛同志的儿子道歉,然后随我去局子里面关押,天数暂定。”警官朝着林叶他们一伙人大声喊着,后面半句话中的眼神却是朝着牛大队长看去。
要来一根长绳,所有的人双手都被缠起来拉走,就连张娟丽、林母都给拷上了,原本有些熄火的人又怒了,林叶反而从气中冷静下来,对着警员:“我媳妇怀孕了,屋里还有个一岁的孩子,她也没打人、我娘也没打人,你把我们铐走算了。”
旁边被打的牛三傻眼了,他虽然刚刚才知道自已看上了别人的媳妇,可却没想到居然是给生过娃的,他看看娟丽再看看自已的两个姐姐,同样都是生过娃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看着美人低垂眼睑,那忧郁的模样直击他的心头。、
“爹,她们两女的也没打我,就放了她们吧。”牛三口齿不清的和他爹牛大队长求情。
也许是牛三的眼神太过炽热,牛大队长清清嗓子:“警员同志啊,这女的你就放过她们算了,把男的带走就行。”
张娟丽拦着:“带我走吧,我不想和他分开。”
站在一旁的林母连忙拉住她,摇摇头,在其耳边小声:“等他们回来吧,这大队长一家在这村子里关系雄厚,家里几代都是农民,这近几年丰收让他被领导赏识了,做事也越来越没边了。再去惹他,说不定在背后又要搞什么。毕竟这之前的虫害全都靠一个下放的人帮忙,这牛家人也说会帮他说好话,可这转头啊,就把功劳揽到自个身上了,人也被他给调到西北去了……”
娟丽:“西北?”
“西北那可是一览无余的黄土,除了土就是土,是个比这还落后的穷地方。”林母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娟丽科普道,脸上的表情除了叹息就是叹息。
“那我听妈的话,不闹了。”
之前骑车报警的年轻人却是不甘心,他想不明白,这大队长凭什么关系这么浓厚,就连警员都对他态度良好!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下次还要再有这个机会会是多少年后,环顾村里的那群人,他都忍不住叹息,被奴役久了的人,还能站起来嘛?!那肯定是不能啊!
好在之前借着骑自行车去找报警,大队长一家和警员都没有阻止他的帮忙,借着这个机会,他着重去和里面被欺负的女人的老公谈话:“你就甘心这样?”
听到这话,林叶一个挑眉看向这个面容圆滑、精气神十足,看不出年龄的男人,有点不解:“你谁啊?”
这个态度说不上好,毕竟对于林叶来说,这个男人只是帮忙报了警,但其立场林叶看不见。毕竟对方只是报了个警,并没有帮助他们说话。但林叶也能够理解,谁没事会去惹村里的大队长呢,除非是不想在村里混了。
“我是来帮助你的,你不是说你要打电话嘛,我可以帮你。对了,我的名字叫方沐。”这话的声音很小,可林叶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林叶的目光凝视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些不确定,可看到天空上飞过的鸟,对方背后绿的发油的青纱帐,已经刚刚说得关的不知道多久,他还是选择相信对方:“在包……”
“喂,你小子干活这么慢?这里用不到你了,不过你的自行车要征用一下,我怕他们反抗。”说话的警员挑选了牛家大女婿作为协助,帮他把人都给带回局里。
方沐并没有听清楚,林叶就被拉走了,可包这个字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