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温饱之后才思蠢动。
连一顿饱饭都不够的标准,哪里还能思考那些事情。
在胡同里的几户人家,如果算上能够自给自足的,河家、许家和刘家各有其份,接着是易家。
于是,易中海偶尔的幻想也不是没来由的。
况且即使易中海一时不愿搭理,总会有人主动上门献殷勤,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这段时间已算假期,知道这是他作为轧钢厂厂长娄半城的最后一份奢侈,这一年娄老板格外大方,不仅红包充足,就连年终礼物也分量十足。
不管是因为对下属们的感恩戴德,还是出于策略考虑,总之,今年这几家胡同住户至少能过个富裕的新年,当然排除了贾家。
这个结果让贾东旭心里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刘海中满手拿着自已亲自发放的肉和油在院子里得意地炫耀,他的醋坛子更是打翻了。
相对而言,易中海却直接将这些食物收起来,一文也不留给贾家,这心态和选择明显。
贾东旭自始至终都想着有所作为,若非易中海阻拦,可能现在的他早就是一个基层干部了。
贾东旭的想法过于天真,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已技术停滞在二级钳工,凭什么能得到晋升?
原计划是邀请易中海夫妇共度春节,但现在贾东旭怀着满腹怨气。
离过年还有一天,他借口身体不适让秦淮茹搀扶着去到易家。
无论面对的是易中海还是李芸,他们总会客气地询问:“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这往往是个礼貌问题,在现代社会即使物质丰富了,这样的客套未必出自真心。
按照常规,贾东旭该起身婉拒,但他可不是普通的员工,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态来——你不让我做头儿?我就要让你难受。
一席对话下来,他便顺势答应了。
等到吃完年夜饭,贾东旭怒气略消,却又转为了懊悔。
他在易家屋子里一把抱住了河雨柱,”呜呜呜”地哭开了。
屋内众人一脸愕然。
哭泣中的贾东旭诉说着苦楚:“师父,我觉得痛心。
你说我,身为家庭支柱的男人,怎么也保护不了自已的妈妈?
“我家老河啊,父子俩也太欺负人了,不就随口议论了一句乡下姑娘?怎么就把咱妈关起来呢!”在一旁拿着餐具的秦淮茹也被这话震惊了,因为在家中的贾东旭从没有表现出这种软弱和抱怨。
但这样的家务事在外边,总是男性的主导。
再说,贾东旭现编的辩解比单纯为了羞辱易中海、扰乱他对小小家庭地位的意图更显得有道理。
这一句话出口,原本面色不佳的李云脸上也稍微有了舒缓。
毕竟他们是期待贾东旭来赡养自已与老伴的,不管心中如河看不上贾家,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一面。
而只有易中海一人觉得如坐针毡。
徒弟受气了,按照常理说,作为师父的他理应为贾东旭挺身而出。
然而这种事,不仅是单位内部,就连整个街坊都知道。
如河插手解决这种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