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映秀,庞雨琴更显娇艳,把杜文浩瞧得血脉奔涌,将她拦腰抱上了床,放下帐帘。
两人都是第一次,不免手忙脚乱,好在杜文浩到底是学医的,又是从性开放的现代社会穿越而来,所以,这巫山云雨倒也和谐,一时间男欢女爱,其乐融融,直到四更天,方才鸣金收兵,相拥而眠。
正睡得朦朦胧胧,咣当一声门推开了,英子冲了进来,跑到帐外,气喘吁吁道:“先生!护卫来报,说……说那孩子病危,董捕快已经背着孩子赶车去惠仁堂去了,问怎么办?”
杜文浩猛地坐了起来,光着身子一撩帐帘,急声道:“帮我穿衣服,我马上去看看!”
庞雨琴也坐起来,跟着英子帮杜文浩急匆匆穿衣服,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说道:“文浩!”
听声音正是林青黛,杜文浩忙道:“青黛姐,快进来!”
林青黛推门进来:“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能去,一旦暴露身份,会有危险!”
“可是,孩子病危啊……!”
“别急!我有个办法,你听听或许可行!”林青黛走过来,低声对杜文浩说了。
杜文浩喜道:“好好!这个办法好!那就有劳姐姐了!”
惠仁堂。
庄大夫和肖大夫用先前杜文浩通过贾管家教的针灸施救,这一次却没有什么明显效果。孩子依旧痛得满床打滚,冷汗直冒,四肢厥冷,有厥脱的迹象。两个大夫已经束手无策,神情颇为尴尬。
董捕快的老婆在一旁低声呜呜地哭着,眼看两位大夫没招,对丈夫说道:“夫君,要不,咱们再去找找别的大夫看看吧?”
董捕快怒道:“整个东京城药铺里惠仁堂是数一数二的!他们都治不了,谁又能治得了?”
“可是,得赶紧想想办法,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啊……呜呜呜”
“这谁不知道还用你说?”董捕快来回转圈,急得都快疯了,忽然站住了,问两位大夫道:“要不,再去求求贾掌柜,兴许他还有别的办法?”
庄大夫摇摇头:“没用的,贾掌柜是做药材生意的,以前没听说他会什么医术,他已经说了,他会这一招针灸也是偶然,再说了,肠结针灸本就只能治标不治本。”
董捕快绝望了:“那我儿子岂不是没救了?”
肖大夫插话道:“听说太医院新任太医丞钱不收钱太医擅长儿科,前些日子治好了祁国长公主的女儿,还用黄土汤治好了九皇太子,声名远播,要不,咱们两引荐一下,去太医院求钱太医救这孩子一命吧?”
宋朝太医院的太医除了给皇城里的皇上和皇后嫔妃以及皇亲国戚们看病之外,闲暇时也可以给其他人看病,但是有个规矩,朝廷官员可以直接请太医看病,而一般老百姓,则必须有京城知名坐堂大夫的引荐才给看。也就是说,老百姓病了,不能直接找太医院的太医看病,得先找京城知名大夫看,这些名医也没办法了,引荐向太医求医问诊,太医这才给看。
当然,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一般老百姓,找太医看病有个前提,那就是太医有空,不能耽误皇上和皇亲国戚们的就医。
董捕快当然知道这个规矩,一听两位名医愿意引荐向太医求医,大喜过望,这下孩子有救了,拱手致谢。
先前董捕快是赶驴车送孩子来就诊的,驴车现成的就在外,面,忙匆匆把孩子抱上车,两位大夫陪着一起赶往太医院。
由于太医院可以对外问诊,所以设在皇城边上。在门口通报进去,说有急症,请求钱不收临诊。
钱不收此刻已经是太医丞,也就是太医院的副院长,还得到皇上御赐的紫衣金鱼袋,要知道,这玩意可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佩戴的专用标识,不过,钱不收奉行了一贯的平易近人的传统,并不因此拿架子,有求到他的病患,他从不推辞,哪怕是深更半夜。所以,钱不收很快便起床来到太医院的诊察室。
简要问了病发经过,前医用药之后,钱不收按腹探查,切脉望舌,脸色立即变了。沉吟片刻,慢慢走到条案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药童拣药。
董捕快急切问道:“钱太医,我儿子怎么样了?”
“孩子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拒按,按之硬,腹部硬如磐石,短气烦躁,壮热,舌上燥而渴,舌红,苔黄腻,脉沉紧,辨证为水热互结之结胸证。老朽已下方大陷胸汤。”
董捕快似懂非懂,点点头问道:“那……,要紧吗?”
钱不收愣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吧,孩子病很重,这药是否有效,老朽没有半点把握,这种腹痛急症,除非是我师父……,不过……,唉!”
“钱太医的师父是谁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