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琪摇了摇头,然后将眼睛闭上了。
妇人一旁道:“都快吓死我们了,我们按照先生您的吩咐,按时给小女喂药,才二次,小女的身下便流出很多黑色的东西,而且腥臭,一直不停的流,天快亮的时候,颜色变成了暗红,小女说小腹不涨不痛了,我们还感到高兴,谁想怎么突然就……昏死过去,怎么叫也没有用。”
杜文浩暗自松了一口气,勉力微笑道:“这是因为小姐本身体弱,体内寒毒攻下,这才会觉得体内空虚,既是血瘀已经排下,这个方子就不能再吃。”
孙和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家乐琪扛过去了吗?”
杜文浩微笑着点了点头。
孙和忍不住想哭,却怕吵醒了乐琪,便捂着嘴走到墙角去抽泣,半晌才走过来,哽咽道:“那先生是说,她不会死了,对吗?”
杜文浩道:“最难熬的一关确实过了,不过小姐身体极差,不能大喜大悲,只需安心静养,所以,能不能痊愈就看你们照顾的如何了。”
孙和像个孩子似地连声答应着,一脸的感激。
杜文浩给乐琪号脉后,孙和不用杜文浩说,亲自将笔墨纸砚备好,捋着衣袖替他研墨。
杜文浩道:“大老爷看来十分怜爱小姐,真让我感动。”
孙和道:“我虽有三妻四妾,但是几个孩子里,除了我的长子,就是乐琪了,她美丽聪慧,而且善良,和我最贴心,自然最是得我疼爱。”
墨研好了,杜文浩走到桌前,提笔写好了方子,说道:“这次开的都是补正化瘀的药剂,要坚持一直服用,直到痊愈,不可懈怠,不能大意,万万不能着凉。”
孙和应承着,将方子接过。
杜文浩道:“饮食以清淡为主,忌生冷便可。”
孙和叫人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三百两白银。
孙和道:“先生一定要收下。”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诊金不用给这么多的。知县大人虽然贵为父母官,却也是拿俸禄吃皇粮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整个衙门这么多人,开销之处很多,诊金按出诊费用,最多五两足矣。”
妇人上前说道:“这是乐琪之前一再嘱咐我们的,说是无论她是死是活,一定不能少了这个礼数,本来先生可以和别的郎中一样,只说不能救也就免去了自己需要的担忧和困扰,但是你还是救了我家小女,所以乐琪说,就冲着这一点,我们都必须要好好的答谢您才是。”
杜文浩道:“这是我们行医者应该为之,所以还是等小姐好了再说。”
孙和道:“先生就不要推辞了,等乐琪好了,我们另有答谢。”
杜文浩有些为难,妇人见杜文浩身边一个十分绝色漂亮的女子提着药箱,料想是杜文浩的妻妾,便走到王润雪身边,道:“夫人还是替先生收下吧,这是先生应得的。”
王润雪莞尔一笑,道:“夫人,我还真不能替相公做这个主,就是要给,也不必这么多的。”
孙和见杜文浩和他的夫人都执意不肯收下这三百两银子,心里更是对这个年轻人赞赏有加,想了想,道:“好吧,我先前说了,只要治好小女,十倍付诊金的,就给五十两,这先生总不能推辞了吧?”
杜文浩笑了,回头对王润雪点点头。王润雪这才从托盘里取了五十两。
之前和杨睿约好的一个月其实早就已经到期了,一来,王掌柜家中有事突然回乡去了,年前才回来,二来,杨睿自从杜文浩和柯尧成亲那一夜不慎掉进河里,若不是打更的人提醒他河水可以踩到底,慌乱之下他大概已经淹死或者活活地冻死在河里了。不过,他这么一刺激,竟然忘了之前的事情,唯一记得的是,那一天是杜云帆和柯尧成亲的日子,每每想到这里,自己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就让他将杜云帆这个人恨得是牙痒痒,恨不能拿起一把利斧将这个夺走心上人的男人砍得个七零八落。
这一日,天气不错,杨睿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错,于是想出去走走,自从年前掉进河里之后,他发现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每都是乘兴而上,败兴而下,于是也不好意思去那些个烟花柳巷逗留,怕那些个嚼舌的妇人说了出去,那自己岂不是颜面无存?
不过昨夜梦里梦见了媚儿,当然杨睿实际上梦见是媚巧,不过他一直认为是媚儿罢了,于是这又勾起了这个登徒子的色心,他认为不是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件不行了,而是身边这些女人让自己提不起兴趣,而那个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娇媚百出的媚儿才是让自己重振雄风的女子,想到这里,杨睿都有些急不可待了。
一大早,杨睿骑着马一个人独自来到媚儿娇,船靠在岸边,船板没有放下,杨睿只好大白天在船下大声地嚷嚷,引得路过的人都看他,甚至有人低声议论。
“这个男人是不是花痴啊,怎么大白天就站在花船下面找姑娘啊?”
“你声音小点,这个男人是杨氏药材铺的少东家,听说花心着呢。”
“可不是嘛,若不是花心,怎么会一大早就来找姑娘喝花酒啊!”
杨睿听见议论扭头去看,却不见是谁在说,想一想也懒得搭理,这时,船上的伙计听见声音探头出来看。
“谁啊,大白天的!”
“我,你杨大爷!赶紧将船板给我放下来,爷找你们媚儿姑娘。”
伙计定眼一看是杨睿,赶紧让身边的另外一个伙计去通报媚儿,然后自己磨磨蹭蹭地走到甲板上,慢慢地将船板放下让杨睿上来了。
“爷,这么早啊,我们媚儿姑娘还没有起床呢,您要不在大厅里喝会儿茶吃点点心?”伙计说道。
杨睿淫笑道:“我来你这里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啊,我要的就是她在床上躺着,哈哈哈……”说完径直朝着船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