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突然听到他问:“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闻言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并没看我。
想了想,我决定如实说:“因为当时疼的来不及去翻通讯录了,而你是最近通话的第一个。”
程易江:“……呵呵。”
我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要不然呢,那天你不是把我说的一文不值的,我又不是受虐狂。”
顿了顿,我正正神色继续道,“不过你能过来,我真的真的……很感激。”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当真还未可知。
他的气这才顺了过来:“这还差不多。”
到了我家楼下,还没等我动作,程易江已经探过身来替我解开了安全带。
他的脸离我大概只有两三公分。
这样的距离,放在恋人间会生出心动和亲密,但在普通的男女间,只会觉得压迫和不自在。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后者。
好在他很快移开,我终于能畅快地呼吸两口。
气氛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微妙,为了调节一下,我玩笑着说:“上次是荣岩送我回来,他就是转过头对我说了句话,不知道那些记者怎么拍的,弄成那个样子,哈哈,哈……”
程易江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将手搭在了我的座位上,我不自觉地一退,腹部就开始隐隐作痛。
“你……”我犹疑地看着他。
他则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以后有什么事,还来找我。其他的男人,少跟他们接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合着……您是个好东西?
我暗暗在心里腹诽一句,没敢出声,怕被打。
程易江估计也能猜出我心里不是什么好话,照例冷哼一声之后,他坐直身体,目光也移开:“下车吧,回去好好休息。”
“哦,好,你回去的时候也小心。”
我告了别,慢吞吞地从车上下来,程易江也没催我。
而待我要进到楼层里面时,又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病成这个样,你男朋友怎么没来?”
我男朋友,我现在哪还算是有什么男朋友。
我转过身,当然是继续慢吞吞地转身,凝目看向他:“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的胳膊随意搭在车门上,似笑非笑着说:“是跟我没关系,我就好奇问问。”
我瘪了瘪嘴,又偷偷损了他几句。
但真的很奇怪,我可以跟荣岩坦白平静地说出我跟陆敬修分开的事实,跟程易江,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是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我犹豫了会儿,最终能告诉他的也只是:“他最近……很忙。”
程易江不知道相没相信,反正到最后没多问就走了。
我满身疲惫地回到了家,一进去就挪到了床边,捂着肚子躺了下去。
这两天以来,躺在口袋里的手机基本上就没什么动静,除了小张时不时地发条信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