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三朝回门,贾赦这才见到正头正脸的新郎官。按规矩他不陪席,只老太太和贾母招待。到了贾代善下衙,这才阖家吃了一次饭。
因着上任一事,新婚夫妇只在贾府住了一日便回了裴府,众人又嘱咐了一番,便相送两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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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一过,天气是越发的冷。贾赦懒洋洋的越发不爱动弹了,整日窝在书房,手上也没闲着,不是四书五经就是往年大题做着。
今早梨香院又请了太医,都是老人病旧伤,也没旁的法子,只能悉心养着。贾赦不放心,又把铺盖搬到了梨香院,整日与老爷子同吃同住。
贾源倒挺乐意,人老了不就图个含饴弄孙。可他家孙子不是常人,就是玩,也和别人玩的不一样,写个字都得不同字体。
香院里都是劳什子名家帖子,孤本善本。梨香院都成书香院了。
“还找法帖呐。”贾源背着手站在书案前,摇头叹气。
贾赦搁下笔好笑看着老爷子,他知道老爷子最不爱这个:“不找了,这都成了。不如陪祖父出去走走,老在这屋子里也是燥的慌。”
“成吧。”贾源砸吧嘴不太乐意的点点头。
口不对心的样,贾赦也不揭穿老爷子,让人把老爷子包裹严实,又从仆下手里接过两手炉,这才罢了。
眼下时节,外头白茫茫的,也不太有甚景致可看。只是老在屋子呆的闲烦了,这才出来放放风。特别是老爷子,身子骨受不得凉。贾赦往常都把老爷子拘在屋里,可也不能老拘着,因此两人行至一处亭子,哄着老爷子待着。
下人也是机灵,贾赦一个眼色,这亭子四处都围了起来,只留一个逆风口,瞧着倒还好些。俩人作罢,又让人端来一个烟囱样式的铜锅,贾源见下人来来去去纳闷道:“这是弄什么稀奇。”
贾赦笑道:“阿爷待会便知。”待一切就绪,他便道:“外边天冷,吃这些个正好。”
“唔,倒比南边的打甂炉好些,这个烟倒不呛人。”贾源见贾赦吃的开怀,赶紧执箸,生怕慢了去。
本就有些饿了,这会吃起来两人可不分什么老小,争先抢着吃。贾赦偏爱清淡些,贾源没得挑,山珍锅底俩人同样吃的好不爽快。
正吃的高兴,亭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待到亭中只说道:“国公爷好不自在。”
贾源正吃的兴起,听声一愣赶紧放下箸,起身行礼。贾赦眼见老爷子行大礼,连忙也跟着行了个大礼。
只见那男子道:“国公爷快快请起,倒是孤冒昧了。见着贾卿下衙便厚着脸皮跟过来,不成想国公爷真是好兴致。”
太子,贾赦一愣,这什么天,竟能招来太子。贾演起身请太子坐了,这才道:“太子驾临臣府上,那是臣的荣耀,这般让太子见了,真是好生。。。。”
“哪里话,这儿孤瞧着就很不错,国公爷快坐罢。这是你家大公子罢。”太子挥挥手不在意道。
“正是我家大孙子,让太子看笑话了。”贾源起身又行了一礼。
贾代善同贾赦站在一旁垂着眼,安静如鸡。
太子笑了两声,又问道:“哪里,瞧着颇有贾卿当年风范,都读了些什么书。”
“只读了些四书五经,旁的还不曾研读。”贾代善生怕儿子不懂礼仪,赶紧帮着答了。
太子见此也不怪罪:“你们无需如此。只父皇听闻国公身子不大爽利,让孤来瞧瞧。”
“皇恩浩荡。”贾家三位赶紧又跪了。
太子和贾源又寒暄了几句,临走时赏了贾家一堆东西,顺便带走了一个铜火锅才回了宫。
待太子走后,三人回到亭中,贾源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贾代善也闹不明白,他才下衙就见太子在等他,还说一道同行,又没个旨意。战战兢兢的带了人回家,也不让通传,不然也不至于是这个场面:“倒不曾知晓,只是前些日子老爷子把回乡的折子递了上去,想来。。。。”
“也罢了,总归不是坏事。”贾源是个心大的,说完甩膀子就继续吃了起来。贾代善一愣,苦笑两声紧追其后。
倒是贾赦开了眼界,原来这时代的储君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