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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如此,本就世交的几乎人家今年的年礼格外重。哦,那个倒霉的马家又被贬了,被贬为武节将军,五品。丢人丢到海角去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马家主,四品的官阶,本来有望再升一阶,结果被罢免回家了。不知是耳边风好用还是怎么的,年前又提拔成五品工部郎中了。成了京城年度笑话榜第二。
至于第一,不可说,不可说。
转眼到了年关,贾母终于在过年前几天出了月子。估摸是怕了贾老太太了,这次即使为贾家添了子嗣。行事做派都收敛了。
过年不动怒,再怎么着,都得笑着,不然不吉礼。因此贾老太太再不喜欢她,也分派了家中事物于她。
贾赦猜测,不完全是这样的。虽然分了家,但有几个叔叔伯伯的老姨娘还是在的。因此年夜饭大家是要一起过的。估摸着婆媳俩是达成共识,不让那几位叔伯婶娘笑话吧。无论怎样。表面是风平浪静了不是。
大年三十,旁的事儿都没有要贾赦沾手的,就光准备礼服,练习礼仪了,为的就是祭祖。
古人重祭祀,按例,大年三十是要祭祖的。金陵老家一脉,神京一脉,神京这边的祭祖地点在宁国府,贾演是族长,因此带领着贾家男丁和媳妇早早就站满了整个宁国府的道,捧祭器的,传菜的,唱诵的,一通流水下来。庄严又肃穆。
所谓祭祖,其实就是告慰祖宗,啊,祖宗啊,我们今年有什么成就,还有哪些不足,明年打算干些什么,求祖宗保佑子孙后代一定要平安。虽略有差,但大抵就是这些了。
祭祖过来就是放鞭炮了。年三十,放爆竹。一声两声百鬼惊,三声四声鬼巢倾。十声连百神道宁,八方上下皆和平。
一群人祭祖过后。这会才是重头戏,拜年。
贾源最是年长,这会各个领着一群,都中那么多房,一通拜下来,也是颇费了些功夫。
一通礼走完了,这才开宴。光是宴席,就开了二十来桌,就这儿,还是满满当当的。吃到一半,皇上的福菜赏了下来,又是一通繁文缛节,呼呼咋咋的,交杯换盏,好不热闹,待酒过三巡,小的早就坐不住啦,围着桌子跑的,满地儿撒欢的,长辈也不呵斥的,年长些的倒是坐得住,就是黄汤下了肚,也不体面了。
饭毕,这会有余兴的,都开了牌桌,有那推牌九的,也有打那叶子戏的。家里不论大小长幼,各个都开始赌上了。这也是惯例了。
贾赦也终于在这场合见到了贾敬。一贯贾家人的长相,堂兄弟俩人还挺相似的。作为现存嫡枝第三代,贾政还算不上,站的住的也就他和贾敬两人了,因此不知怎么就凑成一桌了。
贾赦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人年龄还是有点差异的。
倒是贾敬,瞧了一眼,笑道:“弟弟儿新年好啊。”
“敬哥哥过年好。”贾赦回了一礼复又问:“敬哥哥最近在忙什么,总也见不到人。”
贾敬一愣,倒不想堂弟小小一个,竟学会大人的寒暄了,也是一笑,认真回道:“左不过跟着先生做学问,将来好报效朝廷。”
这话惯是套路,贾赦对着天上一供手,吾皇圣明,这才道:“如此,咱俩倒是同病相怜了。”
贾敬也是听父亲和祖父说过的,也是知道堂弟也是开蒙了,竟不成想,倒比他那会还严些,这倒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便问:“哦,赦哥儿最近学了什么?”
贾赦一愣,原以为两府资源是共享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于是也稍微藏了点:“才学完三百千,今年怕是开始四书五经了。敬哥最近在学什么?”
贾赦和贾敬正说着话呢。这边厢两小孩就争执了起来。那是二伯家的大堂哥和四叔家的三堂哥。
还没扯出声,就被贾敬一个眼神瞪蔫了。也幸好有人管得住,不然又惹出一段来。大过年了,就如贾赦这个不迷信的,也不想出什么岔子,安安静静的过个年不好吗?
索性,都知道眼色的,也没闹出来,又接着去顽了。贾赦这边也没和贾敬再说上话,就被老太太那边叫了过去。
贾老太太今儿手气不好,纵使下面媳妇喂了牌,也是一丁点都不剩了。谁又在乎那点子东西,就是这心情不畅快呢。
媳妇子也都是精的,这会拉了贾赦来,老太太可不一下就高兴了,非得让贾赦下场,她在旁边看。贾赦看着众多长辈也不好推辞,就顺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