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帝泪了,原来自己的皇城就这么差劲啊喂:“以公主之见,这些事如何能解决?”
傻宝歪头想了想,然后说:“一般这个时候,白白说,事情太多不好一下子解决就直接杀鸡儆猴,落落说,一般出了事,谁的官越大谁的责任越大,逮了大的宰了下面就安静了,元帅说,奶奶的,人渣见一个杀一个,父王说,啊,这事啊,孤先去反省一下,然后吃口饭有力气了就去宰人。”
众人继续默,这就是这么些年大贺日益强盛的真相么?
宗兆帝若有所思。
回去的时候,傻宝靠着错错睡觉,苏夫人忍不住又一次好好审视起这个公主媳妇,明明看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问,可是一眼就能把所有症结找出来,到底是承业帝手把手教大的,据说大贺丞相还给她把屎把尿过,太师是她舅舅,元帅是她师父加跟班,这个公主还和其他大贺公主不同,几乎算是整个大贺高层捧出来的宝。
可是,这怎么就能阴差阳错到了他们家了?
苏倾钰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配不上傻宝了,你看看人家一说起治国比宗兆帝还能,一说起吃食比谁都会,一说起人情世故,她一出场就把西罗最高层给俘获了,他呢?以前是个草包,现在是娶了公主的草包。
当晚,傻宝睡了个安稳觉,苏倾钰看着她发呆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据说皇城最高负责的长官因为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被办了,有点人心惶惶。皇宫里还贬了一批妃嫔,发落了一批不守规矩的奴才。
皇后说喜欢傻宝就赏了一个翡翠白菜,傻宝瞧瞧太大了成色不够纯粹,就把它随手摆在门口架子上,错错砸核桃找不到东西就要拿它垫了,被路过的管家心惊胆战地拦下来给搬到库房里去了。
第三天,苏南侯又出征了,这回是拿了新的兵符实打实,斗志昂扬地领着西罗一万人马直接跑去攻打伽泽,在大贺和乌喜战场上的伽泽士兵赶紧撤回来,而相比较,大辕和延国的人马晚了半个月才上了支持大贺的战场,乌喜一片溃败,赫野偷偷相助乌喜被发现,不得不正面参战,几国就在胶战中。
远在大贺的丞相摸摸袖子:“虽说西罗小国,也就那么一万人,不过公主的公公还是个不错的人,几百里路程硬是一天一夜不用就赶到了。”
这些事傻宝不关心,她比较关心的是她的相公好几天都闷闷不乐,就算她愿意并且主动跟他亲热,亲热完了他又不高兴了。
傻宝问他:“相公你为什么都不笑了,看到我也不笑。”
苏倾钰说:“听说我爹的二儿子杀敌有功又升到骁骑了,正七品的武官,我什么都不是,傻宝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七品很大吗?”傻宝奇怪,“跟相公有没有用有什么关系?相公会的他又不会,他有的相公没有不是都很正常吗?”
苏倾钰更郁闷了。
傻宝跑去找婆婆,想问问七品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刚到馨苑就听到那个姨娘和弟媳在跟婆婆说话,婆婆脸色很不好。
周玉兰看到她过来就喊起来:“大嫂来啦,正要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家二公子升官了,正七品啦,他可是从没品的小兵一点一点挣军功得来的。”
姨娘有点怕傻宝,可也还是掩不住喜色:“二公子可是自己挣出来的。”
苏夫人脸色有点铁青,你升官就升呗,跑到她这来炫耀算怎么回事?
傻宝好奇地问:“七品很大吗?自己挣的七品就行了吗?娘亲,七品是什么官?我怎么都没听过?”
拜托,你能见到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好不?
苏夫人笑起来:“七品啊,小着呢,慢慢挣吧,打一辈子仗说不定就能再挣一个侯府出来了。”
周玉兰脸色一变,又笑了,说:“夫人怎这般说,这继了家业被败了的可用不着一辈子。”
苏夫人绞了帕子,喘气有点急。傻宝觉得婆婆在生气,看着就是周玉兰惹的,不高兴地说:“弟媳妇,你怎么惹娘亲生气?你爹娘没教你尊敬长辈吗?”
苏夫人眉头一松。
周玉兰她爹是御史台大人,管的就是作风教养问题,这个不孝可不敢担。
此时错错巧妙上前一步,轻飘飘说:“公主,二公子是庶出,是姨娘生的,不是咱们夫人生的。”
傻宝眉头一皱,你个庶子媳妇带着庶婆婆来欺负她婆婆算怎么回事。
姨娘看她变脸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可是被金嬷嬷教了十天才出来,说白了,金嬷嬷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就是让她抄了一千遍奴婢信条:不得议论主子,不得顶撞主子,不得直视主子,不得惹主子不快。她抄的眼都花了,饿得没力气了,金嬷嬷目不斜视地站在那陪着她饿,严肃得她都不敢喊饿,一天硬生生少了一顿。
阴影很大的。
傻宝气场一开,苏夫人和错错都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大小了出来!”
然后凭空出现了三个人。
“庶媳目无尊长,怠慢嫡母,送回娘家教养好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