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又拿出令牌,用蒙语说过来找嘎鲁。
那门房稀里糊涂的样子,大概是只能听懂一点点蒙语,等李瑕用汉话又说了一遍来意,他才请他们进去等待。
林子不由心想,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哈,有人在长江以南就开始拼命学蒙语,有人给蒙古人做事那么久,还全靠比划。
他进门前转过头瞥了一眼,见巷子口的那队巡丁果然已走了……
嘎鲁果然还没回来,抢来的女人大概都是关在后院,前院只有些干粗活的仆役,院子里隐隐能闻到烧肉的香气,厨房正在准备晚餐。
李瑕与林子就在前院里候着,与仆役闲聊这宅院中的情况。
林子背着手,在袍子下面握着斧柄。
“咚~”
一声悠长的报时钟响起,时间已到了戌时……
~~
夜幕降临。
嗄鲁带着五分醉意离开了赤那的别院,晚上自有别的护卫来轮替他继续保护赤那。
心里想着今天抢来的那个妇人,嘎噜步调轻快,嘴里哼着草原上的小调,走回了自己的宅院。
空气中隐隐带着些血腥味。
他吸了吸鼻子,心想白天打猎时大概是踩到那些汉人驱口的血了,到现在身上还有气味。
用力拍了拍门,门被打开来。
嘎鲁也不正眼去看那门房,大步进了前院。
想到出门前在那妇人身上摸了两把的手感,他脸上浮起淫笑,迫不及待就要往后院去。
院门吱吱呀呀的,被身后的仆役关上,“嗒”的一声上了栓。
突然,嘎鲁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敏捷地横跳了一步。
“啊!”
一只斧头还是劈在了他肩上,剧痛!
这一下本是要砍他的脖子,电光火石间被他避开。
转头看去,只见那门卫竟是个自己并未见过的汉子,已提着斧头狞笑着冲上来。
嘎鲁连忙拔出弯刀,挥斩下去。
他是野兽般强壮的大汉,虽然醉了、虽然被偷袭受了伤,却丝毫不惧对方。
“铛!”弯刀劈在斧头上,两人缠斗在一起。
下一刻,又有一道身影猛地扑上来……
……
“噗!噗!”
林子已弃了斧头,死死摁住嘎鲁的双手。
挣扎、怒吼……嘎鲁的动静一点点小了下去。
院子里,渐渐只听到匕首不停扎进身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