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才到营寨,只见一百庆符军正风尘仆仆列队其中,一个佰将正在与高长寿交谈。
“见过县尉。”
“许魁?你怎来了?”
“小人……”
“帐篷里谈吧。”
许魁嘴笨,进了帐篷也不知怎么说来龙去脉,忙从怀中掏出好几封书信递给李瑕。
“李瑕请看。”
李瑕不急着看信,先是打量了许魁一眼。
只见这瘦汉子满身都是尘土,显然一路而来累得不轻,但看神色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这才看了看手里几封信,先打开韩承绪写的,信上说了庆符县的诸多情况,让李尉不必担心。
李瑕又看了看韩巧儿的信,只说了几桩鸡毛蒜皮的琐事,倒也有趣,他微微笑了一下。
之后打开李墉的信,只见信封里还夹着一封公文同,说是潼川路安抚使兼知泸州的朱禩孙要求庆符县乡勇克期抵达泸州。
李瑕再一看朱禩孙要求的时间,五月底。
而李墉信上的内容就很丰富了。
三月初,成都蒙军都元帅“阿答胡”命令“纽璘”率万人,自利州下白水江,目的应该是攻打重庆。
朱禩孙命潼川府路各州县准备防事。
到了三月末,朱禩孙却又改调庆符军到泸州,据李墉分析,很可能是川帅蒲择之料定纽璘攻不下重庆,不攻反守,打算奇袭剑门关,以求收复成都。
如此,泸州兵力被调往北面,故而朱禩孙才会更改对庆符军调令,由“准备防事”变为“前往泸州”。
李墉直言不讳,说他曾在吴渊帐下为幕,因而有此推测,又告诉李瑕成都之战迫在眉睫,当尽快率部返回。
……
看完信,李瑕转头看向许魁,问道:“你是何时出发的?”
“三月二十七日,两日前到的威宁,高郎君让我在此等候县尉。”
“县中防务,刘金锁顾得过来?”
许魁道:“县尉放心。是韩老先生、李先生、刘佰将一起商议过,才让小人来找县尉的。”
“辛苦了,先去歇息吧。”
待许魁离开,李瑕转头看向高长寿与高明月,沉吟道:“我不能在威宁继续呆了,后日便要动身。”
高长寿点点头,道:“也好,想必很快堂兄便会派旧部联络我,放心,我镇得住乌撒部。”
他话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道:“这一年一年的,才走了兀良合台,又来了纽璘,也不让人安生片刻。”
“是啊。”
李瑕取出地图,摊在案上,沉思起来。
良久,他才道:“慕儒让我与明月单独说会话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