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巾抛入垃圾箱,子夏靠在洗手台,想了想,道:“对。所以你将摄像头传输给你的影像全部摧毁吧,这事已不需你费心了。”
压抑的咳嗽声隐约能听到,过了一会,他声音靠近话筒,说了句抱歉,然后追问:“你确定?”
“嗯。”
“姐姐,你是不是让你朋友帮你将人转移走了?”
“古青晨,思寂是调查员,协助过法院、检察院和警局多次,知法犯法的事她不会做,你放心吧。”
“我担心的是你啊……”
子夏蹲下,捂着发疼的位置,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语,那委屈引发的酸涩感,仓促冒了起来。
身体脆弱的时候,情绪也比平常敏感。
她清楚这道理,只道:“我有公事要忙,挂了。”
“你哭了?”
“没有。”
“姐姐,你说话有鼻音。”
那边古青晨似是匆忙往外走,喊了下宣炀。
听到他好像是对宣炀说要提前下班,她觉不妙,想制止他,可他说得更快:“姐姐,我六点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不待她拒绝,他先挂断了。
子夏唯有切回与思寂的通话,轻声唤好友。
“你跟我装可怜我也不会听你的!”思寂怒道。
“他是我亲生父亲,也是亲手对我母亲施。暴的人。”
“……”
那边,突然嘭地声,凳子摔地发出巨响,伴随的是李思寂的惨叫。
子夏手肘撑在膝盖,手心揉眉心,无奈地笑。
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她静静等着好友。
当再次听到思寂的声音,却听到她说:“那……如果我帮你照看那人,你需要多久时间?”
不曾想过会是这个回答。
子夏揉耳,怀疑是自己幻听。
“安子夏,干脆点!”
“你不是不能知法犯法吗?”
“那当然,我这种好公民肯定不会犯法。反正你别管,他会在我这吃好睡好,但你需要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那男人想到安家,我父亲这段日子都会在南城,所以,不能让那人来。”
思寂沉吟了会儿,嘱咐:“你别一直逼自己,身边总有人能帮你的,都自己扛着,对关心你的人来说也是伤害。”
“但他们知道了,对我来说是伤害。这儿好些是传统的名门望族,看重血统,看重面子,所以,我一定要把那件锦袍好好披着。”
她说时,言语藏着深深的刺。
手机那边的思寂没有多说,提了安笙清近期会过去B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