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糖乖点,以后,喊翠姨妈妈好不好?你有两个妈妈,比别的小朋友要幸福好多的。”
“不要!我要妈妈!妈妈!妈妈你别走!”
从决定送走孩子的那一瞬间,唐笙和白卓寒都明白,他们总要面对最后这一道槛——
那时候唐笙就对白卓寒说,如果我受不了怎么办?
要不你按住我?或者,你打晕我!
就像要从血肉里挑出一块断骨,那种痛根本不是想当然能熬过去的!
孩子一声一声的叫喊,撕心裂肺,唐笙追着出租车追出五十几米。
白卓寒站在她身后,一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去抱,也没有去扶,由着她声嘶力竭到哭干泪水。噩梦,总要靠自己醒过来。
***
“敷一下吧。”白卓寒让芳姨拿了块冷毛巾过来,指了指唐笙的双眼,“明天是大姐的婚礼,顶着这样肿的金鱼眼,人家会以为我欺负你了是不是?”
“哦。”漫长的第一个上午,唐笙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洗礼。
其实说出来也怕人家笑话矫情——
不过是个阴差阳错的小毛孩子,跟自己半点血缘都没有。像养了只小猫小狗差不多。
撸了撸沙上的糖糖,唐笙想:也许,这种痛苦真的不用持续太久?
她需要的解药,只有时间。
蹭在白卓寒的胸膛上,唐笙觉得什么地方硬硬的,硌得有点难受。
她用手指挑开白卓寒的衬衫,白皙健硕的胸肌上,一枚精致的十字架挂在里面。
“这不是,韩姐给我的那个么?”
“是,后来你在医院的时候交给我,我就戴在身上了。”
唐笙细细摩挲着:“你说,上天收走了我的小白糖,会不会很快就把我们的女儿还回来了。”
“当然,这都是宿命的暗示。”白卓寒吻着唐笙的额头,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
不小心撞开的地方缝了两针,这四天下来,已经结痂了。
“有点累了,让我睡会儿。”唐笙把脸靠紧白卓寒的胸膛,闭上眼睛。
痛苦地宣泄过后,将是一段相对漫长的敏感期。
“等大姐婚礼结束,我们按原定几乎出去度假好不好?”白卓寒抚摸着唐笙的长,“回来以后,去公司吧。有点事情做,日子不会太难熬。”
“嗯。”
还好还有你,即使只有你……
卓寒,唯有我们之间,永远不要再生嫌隙了好不好?
***
“出去!”
听到身后有门声响动,上官言只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得出是谁。
韩书烟退了半步,呼吸出卖了隐忍多日的淡定。
“小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