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惜定了定神,沉着的道:“哥哥你行事也要小心,切勿冒险出头,此时动不如静。”
沈惜此时还能如此冷静理智,让齐桉和周氏都吃了一惊。
两人虽是极为疼爱这个妹妹,却也体谅她自小长大的环境,在诸多事情上对她更宽容和耐心,愿意多提点她。
他们曾想过沈惜会惊慌失措、会以泪洗面,甚至已经做好把沈惜母子和乔漪接到卫国公府去住的准备。
可沈惜却表现得格外沉得住气,应对从容,两人既是欣慰又很心疼。
末了还是沈惜催促两人早些回府,在这非常时刻,他们这些还未站队的人家,反而是在风口浪尖上的。
送走了齐桉和周氏,乔漪去陪着琰哥儿,只有沈惜自己在房中。
她从怀中拿出乔湛送她的那枚平安扣,静静的凝视了许久,才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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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殿下。”顾清拱手行礼,低头时半垂的眼睑,掩去了他眸中的情绪。
今日瑞亲王命人送信给他,让他依旧来先前见面的茶楼中,说是有事相商。故此顾清下朝后回家换了件衣裳,便即刻去了茶楼。
白氏这些日子见儿子脸色不好,想关心却不知道该如何问,也怕惹得儿子不悦。这些日子来家里的人明显变多了,送来的礼物也比以往贵重了许多。
平日里顾清对于收礼一事格外谨慎,除了今上的赏赐,顾清接受的礼物并不多。他心里很清楚,要想在仕途上走得稳、走得长久,就不能贪图些蝇头小利。
顾清是个有主意的,白氏自打儿子高中探花后,更是对儿子言听计从。只要顾清说收礼会对自己的仕途有损,不许白氏贪婪。白氏哪怕是穷苦了大半辈子,送上门的东西也不敢乱收。
近日来送礼的人渐多,白氏虽是心动,却也没敢收,只等儿子回来知会一声。当她和顾清说起此事时,顾清虽是脸色难看,却让她如数都收下。
“清儿,你可不能犯糊涂啊!”顾清的反常倒把白氏吓了一跳,她忙劝道:“如今的日子已是娘做梦都没想过的,可别做那自毁前途的事!”
顾清知道这送礼的人是谁,心中才更加烦躁,偏生他又不能拒绝——
难道他就非得被迫孤注一掷站在瑞亲王这边?
当他听到小厮通传说是九公子的人有请时,顾清的脸色几乎是铁青的,把白氏吓了一跳。然而顾清攥了攥拳,直到指节发白,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一抹颓然之色。
他不敢不去。
白氏见顾清脸色不好,心中甚是忐忑,压根不敢再提起什么太后郡主的事来,满腹忧虑的看着顾清离开。
到了茶楼时,后门等着便装的护卫,祁慎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顾清忙快步走了进去。
比起他的谨慎小心来,祁慎神色却很放松,摆了摆手道:“顾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顾清沉默的坐下。
“有件事,还要请顾大人帮忙。”祁慎并没有在意顾清的有所保留,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听了祁慎的话,顾清心中“咯噔”一声。他感觉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掌心也渗出冷汗来。只是他面上犹自镇定的道:“现下您和安亲王殿下监国,微臣本就该奉命行事。”
那把从悬在他头顶的刀,终于要劈下来了。
前些时日祁慎到还没逼迫他,只是找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让他行方便。顾清不敢拒绝,只得尽量低调的都帮忙了。此时祁慎郑重其事的提了出来,只怕不是简单小事。
“庆国公家的小公子,几个月前去喝花酒,不小心弄出了人命来。”祁慎轻描淡写的道:“是个卖花女自己投井了,常小公子也命人送了不少银子过去,只是她父兄实在贪婪,想要借机勒索。”
这话可就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