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口中闲聊似的道:“您出门在外,也不愿意遇上些事就回去对着师门哭吧。”
易良已经完全被牧云闲征服了,打心里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和抢他姐姐的混蛋不是一伙的。对偶像崇拜的心情又泛起来,拘谨的捧着茶杯,崇拜的看着他。
他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道:“我不爱被人利用。且,那人不是你亲哥么,你怎么对他这么狠。”
“既然是亲哥哥,自然更要秉公处置。”牧云闲低下头,又给易良倒了杯茶,垂下眼帘道:“您非说我和他有仇,说有倒其实真是有点。我幼时资质不好,不受重视,哥哥也不喜欢我,等长大翻了身有了奇遇,他们先不说如何真心待我,反而仗着我的名声,作威作福起来了。我心中不悦,也是错么。”
他说了软话,易良年少无知,当即就心疼起他来了。老者瞧着傻徒弟,道:“凭你的手段,为何非要拿我们做筏子?”
“这些本来也是些闲事罢了,说多了倒显得矫情,我平时是不爱提的。”牧云闲道:“便也是今天听见他这样做了,方知什么叫本性难移。”
易良听了这话,更是心疼牧云闲了,眼巴巴看着他师父,小声叫道:“师父……”
“你这孩子,半个时辰不到,胳膊肘拐的找不着了。”他师父气道:“你怎么也不想想你姐姐愿不愿意?人家好好的大姑娘,突然多了个男妾,你叫你姐姐怎么做人?”
“这不妨事。”牧云闲笑道:“时间本就以强者为尊,男子可纳女子为妾,女子为何不能纳男子?若是易姑娘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我劝劝她就是了。”
“是啊!”易良一拍大腿:“我姐姐那么好的人,长得漂亮又天资聪颖,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一代大能,如此说来,要那蠢材给我姐姐做妾还委屈我姐姐了。”
老者看自己徒弟傻成这样,被人挑拨两句就跟着走,实在是忍不住了,挥手一巴掌就要拍过去。他一开始就看出来牧云闲不怀好意,只是正如牧云闲所说,他不能遇上点什么事就求助师门。
牧云闲肯帮他们把傻徒弟的姐姐救出来,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在门前叫阵,本也只打算做到这一步。
牧云闲要借他们这桩事平自己的私怨,老者原本也没什么抗拒的心理。人生于世总要妥协,他孤身一人,带着个小徒弟,总不能为了泄愤一刀把那人砍了,再被韩家追的到处乱窜,总之不论如何,牧云闲愿意帮他出口气,他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只是这人脑回路太过奇怪,竟然提起什么让那人……为妾?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还有这么个主意,实在是太过荒谬。
他这些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那头牧云闲又忽悠上他傻徒弟了:“若是不着急,就在我这多留上一段时日,你姐姐遇见这事,定然是吓坏了。瞧着你和你师父也不是会劝人的,我多陪她聊聊。”
“是啊是啊。”易良完全倒戈了:“我师父就是粗心,有时候连饭都会忘了给我吃……”
“是你个头!”老者青筋直冒,一巴掌直接拍过去了:“叫你姐姐让他教着,学着怎么纳男妾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易良捂着脑袋,小声道。
牧云闲看他们师徒打闹,微微笑着。侧耳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便出了声,制止这两人:“我来客人了,恕我先失陪片刻。”
“好您去吧。”易良赶紧说道。
牧云闲就从他们这里离开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牧云闲的图书馆,这是牧云闲的金手指,他身为主人,对图书馆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有什么人试着进图书馆,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来人是这壳子的父母。这会儿过来找他,定是知道了刚才在他家门前发生的事了。
牧云闲猜得不错,韩父站在门前,被图书馆拦住,已经是气的不行了。
这些年过去,这二儿子是越发的过分了。本来身为他们这一支的长老,帮扶身为族长的父亲,日后再帮着兄长上位,使他们这支昌盛才是正理,可无论他怎么暗示,二儿子非装作是看不见似的。
有次更过分了,居然对他的兄长下手,他要去教导,竟然对他理都不理。这些年好不容易懂事些了,他还觉得是二儿子想开了,知道父亲兄长才是最重要的,没成想,一个不留神,竟又弄出来这么一出。
好不容易等门开了,韩父进了门,沿着路一路向前,到了牧云闲常住的居所,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把你哥哥弄到哪去了?”
牧云闲正坐着抚琴,头也没抬,闻言轻笑道:“让你进来,是通知你一声,我这就要把他嫁了。你快回去给他收拾收拾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