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朱厚熜断然道:“孔家为非作歹,曲阜百姓深恶痛绝,山东人士也该多有听闻。而且他们能集结在德州,阻拦鹰卫,就说明有人在背后唆使!”
王岳连忙点头,“陛下高见,那陛下以为,这幕后黑手是谁?”
“是孔家自己?还是山东士绅?又或者,另有其人?”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在于找到解决办法,而在于发现问题,王岳所说,就是个很好的问题!
朱厚熜眼珠转动,反复沉吟。
“孔家似乎不会这么干!”
王岳笑道:“除非他们想找死!”
的确,按照朝廷旨意,也不过是把孔家送去承德,衍圣公的位置还在啊!甚至也有土地,还让他们参与修书,远没有到鱼死网破,奋力一击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剩下两个可能。
山东的士绅!
他们反对清丈,借着替孔家出头的机会,抗衡朝廷,逼着朝廷收回成命,或者说,至少要网开一面。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孔家生死,并不重要。
若是能用孔家之死,换来他们的安全,这帮人求之不得!
“陛下,山东士绅,的确嫌疑不小,也有人卷入其中。可臣却不信,以他们的力量,能这么快集结数万人马,还能在德州拦截鹰卫。若真是如此,平时山东士绅该是何等紧密,才能一呼百诺,行动迅速?出手如此狠准!”
朱厚熜可不傻,经过了王岳的这番启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山东地界,兼具实力和意愿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巡抚衙门,一个是鲁王府!
官府这边最多泄露消息,阳奉阴违,绝对没胆子鼓动百姓造反。
那就剩下一个鲁王府了。
论起来田产之多,利益之大,鲁王府丝毫不在孔府之下!
如果孔家扛不住,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而且特意选择德州出手,就是为了避免怀疑到他们头上。
倘若真的是如此,那鲁王府难辞其咎啊!
“该死的混账!他们还是不是朱家的人,竟然跟朕作对?”朱厚熜气哼哼道。
王岳微微一笑,“陛下,现在的事情不在别人,而在陛下,您可敢对亲藩下手?”
朱厚熜嘴角上翘,“你这是激将,对吗?”
“告诉你,朕没有什么不敢的!杀几个藩王,也不过是正好而已!”朱厚熜冷哼道:“朕现在就让你南下兖州,把鲁王府给朕封了,你可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