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拍即合,分头回家收拾行装,连夜买了张站票……决定今夜就去找姚范,然后跟着他偷偷出城!
刘氏差人给杨元庆做的几身锦衣玉服,不适合出远门穿戴,太招摇了,估计还没出霸州地界就被人给打劫了。
杨元庆一件都没带,从柜子里找出自己从丁州带回来的两件长衫,加上身上穿的。随手在钱箱里抓起一沓银票塞进包裹,还有兵器。
他将包裹系在肩上,刚迈出门槛,又返回屋中,走到案几边,抽出一张宣纸,给老杨留了封家书。
半炷香过后,杨元庆看着自己给老杨写的家书,很是满意,抓起搁在桌案上的包裹就要走。
身后黑狗摇头晃脑跟上。
杨元庆转身作势要踢黑狗:“去,自己玩去。”
黑狗被他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两步,见杨元庆又转过身去,再次跟上。
一人一狗来回折腾了会儿,杨元庆才迈出门槛。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这时从外面拎着菜篮子回来的秋菊刚好撞见,不禁诧异地问道。
杨元庆柔声笑道:“少爷我打算出门一趟,你跟春桃在家要乖点,少在杨府里到处溜达,小心被杨景撞见,收拾你们。”
自从秋菊和春桃跟了杨元庆后,虽然身份没多大变化,但在府中活动,底气硬了不少,毕竟这是个连景少爷都照打不误的主,府中那些个仆人丫鬟知道了后,便再也不敢向以往那般欺凌自己二人,尤其是那些以往倚老卖老的欺负过自己老仆人老婢女,有时候碰见她们还得绕道走。
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样,主子骄横,仆人自然跋扈,那群老妪老奴不就是仗着自家主人能亲近家主,所以才会欺负府中的二等仆人丫鬟,现在自己跟的这少爷连大公子都敢打,量这些老妪老奴也不敢再对自己颐指气使骄横跋扈。
春桃秋菊现在在杨府的成就感已经远远超过自己当初那入府一个月二两月钱的志向了,即便是腰缠万贯,也不过万两白银而已,那是个想都不敢想的事,哪比得上现在的优越感。
见杨元庆顾左右而言他,秋菊继续问道:“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杨元庆如实告知:“东边要大战了,我打算去看一看。”
“老爷让你去的吗?”秋菊追问道。
杨元庆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自己要去。”
秋菊的手中还拎着菜篮子,刘海遮掩下的额间冒出丝丝微汗,道:“少爷,上战场多危险啊,在家待着不好吗?”
杨元庆故作深沉般地说道:“男人的一生,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那都不叫完整。”
秋菊本就比春桃胆大,杨元庆平日里对她们又没什么架子,小丫头嗤之以鼻道:“四肢健全才是完整,四肢不健全,那还叫什么完整人生,都成残疾人士了。”
杨元庆的年纪虽然比二女小,但个头已经高出她们半截,一只手搭在秋菊头上,在她梳得整齐漂亮的头发上来回撩拨了几下,佯怒道:“本少爷要有个三长两短,那都被是你给咒的。”
秋菊见杨元庆似乎有些生气,连忙解释道:“奴婢才没有诅咒少爷呢,奴婢是想说,少爷在家平平安安的不好吗,干嘛要去战场呢?”
“逗你玩的啦。”杨元庆莞尔,道:“不跟你说了,石保正还在等我,走咯。”说完便直接抬脚越过门槛。
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秋菊转身追去,道:“少爷,你别去好不好啊。”只是这脚力根本就追不上那蓬蒿人。
杨元庆虽然生而自知,但让他再去重学一遍那些拗口且不好记的古文书籍,以后走上仕途,这理想多半会半路夭折。
若是春桃秋菊会识字辩字就好了,有她们读给自己听,该多好啊。
对,秋菊这丫头,别看平日里跟个男孩子似的,性格也比较剽悍,大大咧咧的,但她那嗓音说起话来妩媚得很,尤其是在佯怒时说的话,十分的诱人,丝毫不比床笫之欢的呻吟声,这要读起那子曰孟曰的,还真别有一番韵味。
杨元庆远远传来一席话:“你跟春桃在家,有空就多看看书,学习点知识,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去他娘的,等你们能识字辩字后,少爷就不出门了,天天在家听你们读书给我听。”
望着即将离别的身影,秋菊很是不舍,哽咽哀求道:“少爷只要不走,秋菊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别去冒险了。”
“别跟府里的人说我去战场,好生照料老黑。”
杨元庆愈行愈远,叮嘱音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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