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伤”大吼一声,那赤练丝毫不曾停顿,强横法力灌注之下,犹如巨蟒反身,就要挣脱束缚,将“程伤”杀死!可惜凌冲有意立威,显露出待诏修为,大手五指如钳,任由赤练变幻,总是不能脱手逃出。
僵持半晌,那赤练之上传来向后拉扯力道,凌冲顺势松手,令其飞回,那赤练犹如灵蛇,向后一退之间,忽又径直向前,宛如电闪一般,狠狠刺向凌冲面门!原来红菱久战不下,使个计策,令“程伤”放松警惕,再突施杀招,取其性命!”
凌冲一声长笑,大手捏个拳印,一拳捣在赤练之上,那赤练本该软不受力,吃了一拳却立刻耷拉下去,殿中传来一声女子断喝:“够了!”赤练一扭,就欲逃走。凌冲冷笑一声,道:“哪有这般容易!”双手齐出,握住赤练两段,一声低喝,竟将其生生扯裂!
赤练一断,化为两道赤光,哧溜钻入殿中去了。凌冲长笑一声,一步跨入殿中,殿上正有一位穿大红衣裳的女子,满面怨毒之色,死死盯住凌冲,喝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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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冲好整以暇道:“好叫二公主得知,我乃七公主随侍将军程伤,今日来见二公主,是有一事相求!”红菱收拢两段赤光,依旧化为一条赤练,但灵气散逸了几成,已是威力大减,红菱见本命法宝受损,大是愤恨,又不敢动手,怒目相视道:“你待如何!”
凌冲做出一副愤怒之色,道:“二公主避世而居,想必还不知道,七公主已然证道玄阴!”红菱如遭雷击,蓦得喝道:“那贱人怎会证道?她怎么敢!”连连高声怒喝,气喘如牛,一副歇斯底里之态。
府中自有高手驻扎,但闻听二公主怒喝,却无一人赶来查探。凌冲道:“二公主不想知道七公主是如何证道的么?”红菱已然快要癫狂,闻言脑中一清,合身扑上,叫道:“快告诉我如何证道!”
证道玄阴是红菱毕生之愿,已成心魔,若能知道小七证道之秘,对自家大有裨益,立时凶念萌发,想要制服那“程伤”,逼问秘诀。
凌冲冷哼一声,连出三拳,拳劲破空,大殿上拳意充斥,将红菱生生逼退。红菱骇然发觉这位七公主的姘头竟是深不可测,根本奈何不得,不由收拢气焰,叫道:“你究竟是甚么人!小七手下怎会有你这等高手?”
凌冲一笑,又露出悲愤之色,说道:“二公主不必见疑,容我细细道来!前不久我与七公主驾驭法船,前往域外,七公主老马识途,寻到了一颗魔星,那魔星之上生着一种异花,能助域外天魔凝练魔气,我以为七公主是为那魔气而去。那异花出产自一处深谷,七公主命我看守法船,自家下到深谷之中查探。我未生疑心,留下来守卫法船,谁知七公主这一去便足足数日,等她再现身时,竟已然证道玄阴!”
红菱目中闪过一丝猩红,接口道:“为甚么!她遇上甚么机缘了?”凌冲顿了一顿,道:“七公主证道成功,就算我心有疑虑,也不敢多言,立时出言恭贺。七公主一改前态,对我冷言相向,我纵受委屈,也不敢生出怨怼之心。”
“说来也怪,等七公主出谷,那些异花似是失了精气,尽数枯败。后来七公主去追杀一头玄阴天魔,离开深谷。我趁机潜入谷中查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谷中有一座闪动,洞中有一座祭坛,形制禁制皆是六欲真法的路数,祭坛之上还残留了一丝丝魔道法力,竟也是六欲真法的路数!祭坛之上供奉了一面魔幡,我以魔念探查,似乎幡中有甚么元神曾经寄居,不过已然空空如也。”
“我不敢耽搁,立时逃走,幸好七公主许久方归。但她一见我,察觉我面色不对,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已知我的秘密,那便留你不得!’竟是猝然发难,一掌将我肉躯震碎,掉落深谷之中!”
“随后七公主驾驭法船而去,我残躯落入深谷,天可怜见,终究留下一口气,我又在谷中发现几株异花,借其凝聚魔气之能,勉强保住性命,苟延残喘之下,历经千辛万苦,逃出生天。一路行来,我已想通七公主的秘密,究竟是甚么,那便是七公主已被人夺舍,这才能有惊无险证就玄阴!”
一番话说得破绽百出,但红菱全不在意,只关心老七证道之事,忙问:“她被何人夺舍,还能轻而易举证道?”凌冲神秘一笑,说道:“这数百年来,除却红珠老祖外,又有何人修炼六欲真法,神通广大,连玄阴也不放在眼里?”
红菱是被证道之念扭曲了心性,本非蠢笨之人,略一思索,倒吸一口冷气,喝道:“殇王!”凌冲道:“不错!若我未猜错,谷中祭坛便是殇王所立,为的便是温养残神,等待复苏的一日。恰好七公主闯入,就此被夺舍炼魂!”
红菱呆了一呆,在殿上走来走去,口中念念叨叨不停,蓦得回头望他,冷笑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岂能当真?还有,你来寻我做甚么?”
凌冲道:“此事关乎殇王,传扬出去,七公主知道我侥幸未死,必会下手除我。我思来想去,红珠老祖座下弟子之中,竟唯有二公主才能信任,因此冒死前来报信,还请二公主转达红珠老祖,早做防备!”
殇王死而未僵,夺舍了老七,还堂而皇之回到魔国。此事听去实在匪夷所思,但偏偏正是最合理的解释,红菱已信了七八分,最重要的她实在不信老七能凭自家悟性晋升纯阳,被殇王夺舍,实际上只是殇王恢复了几分境界。
红菱心头居然生出一丝暗喜之意,口中却冷冷道:“单凭你一面之词,我岂能信你?何况小七回来,必会面见师尊,倘若连师尊都瞧不出破绽,怎能说她被殇王夺舍?还有,你从魔星之上逃命,破绽太多,就算我不问,你以为能瞒得过师尊去?你夤夜寻我,告知此事,必有你自家的打算,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免得被我师尊捉去,徒受苦罪!”
凌冲笑道:“我能有甚么打算?不过是想立个通风报信之功,能得红珠老祖青眼,助我打通证道之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