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些漠不关心,孙廉倒听得挺有兴致,哦啊点头,然后听小道士又问他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爷爷又不让你走阴阳两道。”
“他不让我走,可我觉得挺好玩啊,”孙廉一撇嘴,继而兴奋道,“会术法,这听着就很厉害呀,可惜我爷爷不教我这些,不然我也会些术法什么的,像什么灵魂出窍,散豆成兵……那以后可就牛掰了!”
“切。”小道士见状嗤声应对,不屑之色挂于脸上。
“你?还是算了吧!你这个闯祸精,你要是学会术法,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乱子,阴阳两道里的水深得很,这些走阴阳道的人,表面上跟你是道中人,暗地里,却巴不得要你性命。”
孙廉叽叽喳喳地道:“为啥,不就是学个术法吗,走在阴阳两道上,又没招谁没惹谁,干嘛还暗地里见不得别人好?”
“我也不知道,我掌门师傅说的,他说阴阳两道中的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兴许你只是抓个普通厉鬼,替天行道,事后却可能会因此而卷到了麻烦中,有些事情,根本是说不清的。”
孙廉哼哼着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让你走这条路?你能学道术走阴阳两道,我怎么就不能走了?”
“我跟你不一样!”小道士语气凛然道,“我又不会去招惹是非,而且我天赋高,学的又是我两位师傅的看家本事,以后走在阴阳两道,仗着道行高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况且,谁要是敢害我,我一剑宰了他,永绝后患。”
小道士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毫不避讳,让我和孙廉听得干干地一咧嘴。
孙廉道:“你可是道士啊,你这样做,那不也成了坏蛋了?”
“我又没说滥杀无辜。”小道士立即解释道,“我说的是替天行道,这时忽然有人出来想要害我,我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杀我不成?”
“嘿嘿嘿嘿……”孙廉讪讪笑道,“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推开院门到了房间里,我们三个刚回来坐下,谁也睡不着,干脆就在床上闲聊起来,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说了大半个小时的闲话。
他俩聊在兴头上,关了灯躺在床上依旧能听孙廉叽叽喳喳地说话,我这时候有些犯困,先摸着黑下了床,打算先去院里撒个尿先。
农村的厕所都是院里挖个坑,然后用砖头垒起来能挡风就成了,基本上都在院子的角落处。
那刻撒完尿,提着裤子准备回屋里去,听到了有人开院门的动静,以为是我二叔回来,连忙提起裤子打算过去。
走到厕所外面,忽然觉得这不像是我二叔回来了。
因为进来的这人走路很轻,轻手轻脚的,二叔腿脚不好,再加上这是自己家中,不可能去这样走路,像做贼似的!
我急忙蹲在厕所边上,躲在院里小推车的后面,探着头悄悄打量出去,随后看到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进到院子里,后摸索着朝着正屋过去了。
借着今夜较为明朗的月光,我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竟是已经逃出村子的村长,如今他又跑回到村里,怎么还跑进我们家来了?
我不明白村长跑到我们家想做什么,还想出去厉声质问一句,随后见村长手上有个明晃晃的物件反着月光,瞪眼一看,吓得不敢去了。
村长手里拿的是一把尖刀,似乎还隐隐沾有血水,此刻进来正屋前,村长手扒在我爷爷那屋的窗户边上,对着一阵观望。
见屋子里没有别人,我二叔他们尚不在家,下一刻他直接去拉开了正屋的门,将刀捏在胸前,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心中猛地一颤,险些停了跳!
村长,他这是干什么来了?
看他手上拿着刀,显然是想要对我爷爷不利!
山庙之事,我爷爷是早就知情的,现在他半边身子瘫了,也说不了话,这个时候早早地也睡熟了,村长要是现在真想加害我爷爷,他如今可是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脑子一热,再也待不住,生怕我爷爷真遭了村长毒手,顺手从院里捡起一把劈柴用的斧子,朝着屋里赶忙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