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使君?”官员看了他一眼,“去西南吧。”
廖友昌面如死灰。
……
清晨,细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在屋檐外营造了一个烟雨的世界。水线细微;水汽如烟,在雨线中轻轻摆动。
天色微青,几个坊民急匆匆的从大门外走过,传来了大声的喧哗,也有大声的笑。
这些坊民家境普通,遇到点事儿就捉襟见肘,按理该时常焦虑才是。
但魏青衣听出了笑声中的快活。
“青衣,你在看什么?”
老骗子范颖出来了。
魏青衣轻声道:“师父,你说那些贵人快活吗?”
范颖楞了一下,笑道:“贵人有权能驱使人,有钱能任意花销,自然是快活的吧。”
魏青衣摇头,“可我觉着他们还不如这些坊民快活。”
范颖觉得闺女有些神神叨叨的,“这些坊民打一斤劣酒还得扣扣索索,心疼不已,这叫做快活?”
魏青衣摇头,“师父你只看到了他们的清贫,却看不到他们的欢喜。他们打了一斤劣酒就欢喜,回到家中舍不得喝,小口小口的品尝,下酒菜不过是些寻常菜蔬,孩子在身边窜来窜去,不时嘴馋要吃的……可他们觉着这样的日子快活。”
“师父,那些贵人就算是喝着当世最好的美酒,吃着当世最美味的饭菜,身边皆是绝世美人,可却愁眉不展,忧心忡忡。或是恼怒不已,或是咬牙切齿……他们并不快活。”
范颖笑道:“按你的说法,越穷越快活?”
魏青衣摇头,“非也。穷了,也就知足了。穷了能追求的少。追求的少,欲望就小,欲望小,人就活的简单……活的越简单,人就越快活。”
范颖嘟囔着,“什么快活,有钱才快活。”
魏青衣莞尔。
“青衣,今日有人请客,老夫便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家记得做,莫要忘记了啊!”
“知道了。”
魏青衣站在屋檐下,春风吹过,衣袂飘飘,恍如仙子。
范颖一路去了平康坊的一家酒楼。
“杨兄!”
杨云生已经到了,笑道:“来了,饮酒。”
二人坐下,范颖说道:“最近老夫去乡间转悠,见到了不少凶悍的鸡,有一只堪称是猛将,可看着外表寻常,老夫不解,就问了主人,主人说这只鸡喜欢在墙根等阴凉处觅食,那等地方多蜈蚣,蜈蚣有毒,这鸡吃多了蜈蚣便凶悍无比,见到人从家门外走过都会扑击。”
“还有这等事?”
二人越聊越热络。
微醺后,范颖笑吟吟的道:“今日杨兄竟然不忙?”
杨云生惬意的道:“卢公来了几个客人,老夫得闲就出来寻你。”
范颖举杯相邀,“什么客人,竟然还得让杨兄避开,可见卢公对杨兄也并非信任。”
杨云生摇头,眉间多了些黯然之色,“非是如此。来的是士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大概是商议要事……”
喝完酒,二人告别。
范颖转了几个圈子,换了衣裳后,出现在了百骑中。
“士族那边来了些德高望重的人,和卢顺载等人商议要事。”
消息迅速到了帝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