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六姑姑!”
“怎么有这么凶的姑姑?”
云灿小小笑了一个。
云沁微侧着脸,往那边瞅,指指点点道:“瞧啊,就像我娘抢了她宝贝似的,一个劲儿的想欺负我们这几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前几天才被烧了房子,半路又被抢了最后一两银子,来了城里,娘亲当了她手上的玉给换了这两身衣裳,我们这么倒霉,她还落井下石?既然是一家人,怎么就这么打压我们,好歹留我们吃顿饭,再给一些银子,才行,你说不是不,我娘说的,凡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还好,表哥仗义。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就只能睡马路了。表哥,我喜欢死你了!”
最后一句话,令某个小小少年,唰的红了脸。
*
云馨狠狠的盯着这个她命中的煞星,拧着手中的绣帕,紧紧的,令骨节都泛白。
她恨这个妹子,恨她无才无德无貌无操守,却能在云家堡内活的如鱼得水。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主要来缘于秦逍——
这个走了狗屎运的死丫头,这个抹黑云家堡名声的下贱奴婢,怎么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带着那孽种走上门?
祖母怎么还能容忍这样一个伤风败德的忤逆女进堡门。
这种无耻下贱的女人,就该浸猪笼,就该剥皮抽筋,以示警天下。
“小姐,怎么办?”
身边的侍女侍虹轻轻的问,秀致的眉峰也聚拢起来。
“去见大夫人。若不能将这小妖精赶出去,我便不姓云,自打她五年前弃云家堡而去,令云家堡成为天下之笑柄,她便不是云家人!”
她恨恨的在侍虹的搀扶下迈上马车,调头回堡,而后,急步往母亲的园子芷园而去。
一进园,看到母亲芷夫人和九妹云依正在说话,才十六的九妹含羞带笑,小脸在发光。
最近太子殿下来来过云家堡几次,对她留了心眼,曾多次与她单独说话——
据说,这位新太子,身边没有任何女子,从不跟女子说话,母亲觉得太子对她可能有意思。
若是能攀上太子爷,与云家堡来说,那无疑是一件锦上添花的大喜事,无怪乎母亲会如此热衷,便是两位哥哥也极力的在撮合这件事。
她心头原就在火冒三丈,这一眼,越发的灼伤了心,如此豆蔻年华,她也曾有过,只是全给担误了——那秦逍,与她原该是多天造地设的一对,全是因为云沁,她的好事,是一挫再挫。
“怎么了?馨儿,满面怒容,怎如此沉不住气!不是与你说了,遇到任何人,都得保持一份嫡出小说的泱泱风度!又是谁触怒你了?”
芷夫人皱着眉,问,面前的女儿,乃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才情心机都不差,独独终身大事,毁在了秦逍手上。
不过,芷夫人觉得眼下会有一个转机,说不定能要胁了秦逍娶了这个痴迷不悟的丫头,到时,依儿再嫁给太子殿下,那便是皆大欢喜了——最近她的心情一直不错,想想有这样一个前景,便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劲儿。
云馨平常是很能忍耐的,母亲自小就是把她和妹妹往主母这条路上培养,作为当家主母,要有大家之风,就得忍旁人所不能忍,一旦发难,就得叫防碍自己的人,没一个好下场。可是,云沁却自小压在她头顶上,遇上她,她的风度,她的气质,全部失控。
那贱丫头,从来就是她的克星,这是她所无法忍受的。
云馨双眼一红,皓齿一咬,直叫道:
“母亲,那只狐狸精回来了,还把那小孽种带了回来!这么一来,秦逍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娶我了……母亲,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她若不死,我这辈子,再没有好日子过……我要让那只狐狸精死无葬身之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