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戚子初尚且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风姿卓然,意气风华,一身太虚观内门弟子道服穿的端端正正,脸上带着一贯的老成,依然帅的一塌糊涂!
他朝安如云行礼之时,姿势标准,目不斜视,看得出他那古板的性子是自小就养成了的,倒让安如云有些讶异。
看这人拘束且生分的模样,莫非不认识她了? 戚子初还真一幅不认识安如云的模样,他行完礼后,只是下意识的看了安如云一眼,随后不慌不乱的把目光挪开,对安如云道:“姑娘家住何方?在下护送姑娘回去。
”
若不是那白玉般的耳尖微微泛红,安如云都快被这厮淡定的模样给蒙混过去了!
这还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戚子初!
那人就是让她骑到脖子上,那也是相当淡定,更别提脸红了,可面前这人的脸皮却明显薄了许多,看的她都忍不住欺负了! 她是这么想的,显然这具身体也是这么想的,几乎是戚子初话音刚落,安如云便听到这具身体开口,惊喜的说道:“呀,你是道长?太好啦!我家中闹鬼,你帮我抓鬼
好不好?”
涉及到专业,戚子初立马正色道:“降妖除魔,救苦救难乃修道之士本分,姑娘莫怕,在下这就跟你前去。”
安如云听到‘她’脆生生的应了声好,然后蹦蹦跳跳的带着戚子初绕过众多交错的胡同,朝巷子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只听到‘她’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间或问身后的戚子初几个问题,戚子初能答便答,不能答便沉默,被‘她’叫了好几声呆子。
听了一路,安如云也有了些许明悟,她现在怕不是在这妖身,也就是如云老祖的记忆之中?
有点意思!
如云老祖带着戚子初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偏僻之地,这里有一个两进两出的宅院,光是远远的瞧着都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的阴气。 她指着那宅院,道:“这是我已过世的亲人留给我的宅子,我就住在这里,原本倒也相安无事,自从城中相继有人暴毙身亡后,这宅子好像也多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本
就一个人住,周围也没什么认识的邻居,导致我现在都不敢回去了!”
如云老祖说完,可怜兮兮的望着戚子初道:“道长,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戚子初先是打量了一番那在柳树下的孤零零宅院,这才转身对如云老祖道:“姑娘安心,在下定会竭尽全力,护你安危。”
如云老祖顿时奉上一个甜笑,道:“道长,你人真好!我要以身相许!”
戚子初原本朝院落迈去的步伐,听到这话时忍不住滑了一下,他低着头,不敢看如云老祖,急声道:“姑娘大可不必!这不过是在下的本分,万不可如此!”
如此说罢,戚子初匆匆的朝宅院走去,直接进入了院落,把如云老祖晾在身后,安如云却清楚的感受到如云老祖的兴趣更高了! 不过戚子初也是有着真才实学,进了院落没一会儿就将阴魂收了个干净,等他请如云老祖再进去之时,围绕宅院的阴气已无影无踪,让如云老祖忍不住高兴的欢呼一
声。 “此院坐北朝南,远离城中,本就阳气稀少,而柳树属阴,正是吸引阴魂之源,恰逢城中有人身死,这才会出现阴魂害人的现象,在下已经将院落的装饰重新布置了一
番,此后不会再有阴气聚集。” 也就在这时,戚子初提出告辞,谁知如云老祖却不让他走,可怜巴巴的拉着他衣袖不放,道:“可是,道长,我还是怕!你走了后,那些阴魂不会又回来吧?不如,你
留宿一夜,这样也稳妥一些。” 对于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绝世佳人主动挽留,戚子初的回答却是伸手从储物袋一翻,从中掏出几张黄色符吏,递给她,宽慰道:“姑娘大可放心,这几张符咒是驱鬼符
,能护你安危,你只需将这些贴在门上,阴魂便不敢入门。”
见如云老祖呆呆的捧着那几张符吏未说话,戚子初以为是符咒不够多,索性又掏出几张上品符咒来。
“这是在下师父在此番下山之际,为在下所画的上品符咒,遇到歹人也是能使用的,在下就将这些送给你,定会护你平安。” 被塞了一手符咒,如云老祖此时看起来就跟个买符咒的,而戚子初则像个推销符咒的,等那上品符咒一入手,如云老祖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手中的符咒劈头盖脸的
朝戚子初扔去,叫道:“我让你留下是为了要你符咒的吗?”
安如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戚子初的不解风情原来是这个时候就有的啊!倒是她错怪他了。 被戚子初气了个仰倒,如云老祖的表情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着戚子初的胸膛,边点边吼道:“叫你留下来就留下来!找什么其他方法?我是为了
要你的符咒的吗?一个榆木疙瘩,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看得出如云老祖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相当的气急败坏!凭着她的美貌,有哪个男人能逃脱她的魅力的?也就这么个呆子,才能无视她的示好!
被如云老祖劈头盖脸的一砸,戚子初俊朗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他自小向道,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山,尚未接触过其他女子,实在想不通面前的佳人为何如此生气! 此时的他还不是日后那泰山压顶仍面不改色的太虚观观主,第一次遇到女子撒泼也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去留皆不成,偏生对象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娇小姐,无法使用对师弟们的那套,只得软了语气道:“姑娘,在下此番是前来查探城中数人暴毙事宜的,并不会在城中久留,贸然留宿,恐对姑娘造成不利。何况你我二人,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甚是不妥。在下非俗世中人,无惧流言,但姑娘却身陷红尘,不得不慎重。姑娘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
戚子初一番话说的于情于理,如云老祖却不是个在理的人! 她一手拉着戚子初的衣袖,向他逼近,一字一句道:“若我偏要为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