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冯刺史来了,坐。”
“谢陛下。”
“岭南现在如何,那些奏折上的就不用说了。”李二清冷的声音说道。
“陛下,岭南僚民愚鲁,不服王化,发展缓慢,如今更是内忧外患。”冯智戴说道。
李二听了,便是有了兴趣,说道:“哦,何来内忧外患之说?”
“陛下,岭南地处南方一隅,说是穷山恶水也不为过,地里产出有限,僚民们经常为了争地、争水、争粮食等大打出手,械斗不休,家父便是常年与谈殿、李光度、宁长真等土司商谈,让僚民们罢斗;
而近些年,海上强盗愈发猖獗,经常袭扰、劫掠岭南各地,前些时日,海盗袭扰广州,便是臣五弟也差点为海盗所杀,救回来后昏迷三天方始苏醒。”
“那你认为,岭南应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李二问道。
冯智戴说的这些情况,其实李二都知道,冯智佑被海盗袭击险些身死,也有百骑司和广州官员奏报上来,而李二关心的便是岭南如何能更有效地得到治理。
“陛下,岭南穷儊,民智不开,陆路交通不便,唯有海洋之利,只是海盗猖獗,便是断了岭南后路,我冯家曾经打造大小海船百余艘,但与海盗战斗后,目前仅余不到四成,因此需要制造更多海船歼灭这些海盗。”
“哦,需要造海船,我大唐的五牙战舰不行吗?”李二问道。
冯智戴一听,便知李二是陆上皇帝,对于海洋根本没有了解,便说道:“陛下,不行,五牙大舰是内河上的霸主,但由于过于高大,到了海上,只要海上一阵急风,战舰便要沉入海底。”
“哦,那现在海船都是哪些?”李二听了脸色微红,他是马上皇帝不错,但对于海战却是个白丁。
“陛下,我岭南打造的也都是一些小海船,比渔船要强一些,但海盗的船反而更加犀利,每次战斗,我们总是吃亏。”冯智戴老老实实地说道。
“哦,海盗如此强大,他们是什么人?”李二问道。
李二被誉为千古一帝,优点众多,不懂就学绝对是其中之一,决不会不懂装懂。
“海盗来源复杂,倭人、高丽人、新罗人最多,其次便是我大唐先朝躲避战乱的海外移民,还有的便是来自交趾等各国人,嗯,还有一些疑自内地,但我们没有证据。”
大唐初期,劫掠岭南的海盗确实极为复杂,但有没有内地,这个真不太好说,冯智戴原本不想说这一条。
但临行前,五弟冯智佑却曾对他说,要把海盗劫掠岭南的情况说严重些,大唐各大世家与海盗肯定有勾结,说他们劫掠岭南准没错,这个不是胡乱攀诬,只要看看这些世家中有没有采珠女便知。
“什么,倭人,高丽人如此猖獗?还有,内地人为何要劫掠岭南?”李二不由吃了一惊。
“是的,倭人,高丽人袭扰岭南上百年了,如今只是更加猖獗罢了,至于内地袭扰岭南,便是劫掠岭南的采珠女和珍珠等物品。”冯智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