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盛明帝带着群臣朝太后和太上皇请安,正式昭告天下盛明帝迎娶新后池盈的消息。
盛明帝新婚,这几日都没上朝,只是急件和奏折仍旧每日处理着。大臣们见盛明帝婚后更是意气风发,仿佛人都年轻了几岁,感叹娶得娇妻果然是男子的回春药,心中艳羡,也对平南侯更加恭敬讨好。
平南侯倒是很稳得住,不骄不躁的继续办差,丝毫没有皇帝岳丈的架子。池府中人也得了吩咐,待人接物更加谦逊。
池母还加强了对下人的约束,如采购之类,还被多次强调宁愿吃亏也不得留下话柄,在市井中风评极好。
郑国公神色极冷,请完安就走了,压根没有留下跟众人寒暄交际的意思。
王相看着郑国公远走的背影,脸上依旧笑的如弥勒佛一般,看不出半点不悦,仿佛真对盛明帝大婚乐见其成似的。
便有前朝世家一派的官员在众人辗转重回到相府后急着问道:
“相爷当初令安乐王身边那人撺掇安乐王对池家女下手,但不能成事,莫非就是为了助陛下娶后?”
王相低头看着面前的象棋道:
“安乐王一旦下手,必惹恼陛下。若池家女真成新后,那两方的梁子就更显眼了,太后和太上皇定然对新后不喜,惩治一番自是难免。你猜,届时咱们这位痴情的陛下会站哪边?”
王相下手的幕僚接话道:
“陛下与太后、太上皇不睦,也看不上安乐王,两老却偏疼幼子,这家人本就心存间隙。再加上池家女,还是与安乐王结了大仇的池家女。等到两方水火不容之时,咱们就是安乐王等人的最佳盟友。”
“届时只要咱们轻轻一推,陛下防得了我等,还能整天防着自己的亲人?”
一开始问话的官员浑身一寒,道:
“所以撺掇安乐王对池家女下手,本来就不是为了对付池家,而是让这双方结仇,进而加大安乐王与陛下之间的矛盾?”
另一官员接话:
“自是如此,你以为就凭那日故意放上楼的几名妇人就能闹得满城风雨?就咱们陛下护犊子的性子,保不齐那些妇人连池家女的脸都没看清楚。要不是我等早派了人备好了话本子,又收买了许多嘴子,哪能将事情闹大。”
开头问话的官员道:
“咱们这些前朝世家中已有好几个被上面那位和平南侯等人利用治贪法案抄了家,剩下的也人人自危,势力大受打击。如今池家女为后,岂不是让盛党势力更加稳固了吗?”
不需王相回复,自有人答道:
“我们与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且你以为池家女不为后,平南侯和陛下的关系就可被我等轻易挑拨?与其费功夫去离间盛明帝死忠,不如直接从更容易下手的人处使力。”
另一名幕僚有些迟疑道:
“可光靠这些只怕不足以让两方决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