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斐玥儿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自小体弱多病,但是极为聪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更是继承了她母亲的无双美貌。
每次看见她,斐济总能想起亡妻的身影,因为越发宠溺这个女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斐济从未想过让斐玥儿远嫁他方。
罗权没有注意到斐济的神色变幻,继续说道:“正是,前些日子,我打发了犬子罗信前往青州,希望能助齐王一臂之力,只是没想到这混账刚去了青州就惹出了这番事端。”
说着,罗权从怀中拿出一份报纸,肉痛道:“这些奸商真是改杀,一份报纸竟然卖十两银子。”
斐济见到报纸的一刻,眼前一亮,他迅捷地从罗权手中接过报纸,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吸引住了。
“我以前听说这齐王行事作风异于常人,今日一见这报纸,果然如此,只是这上面的政令便非常人能够想出。”斐济一边看一边说。
罗权说道:“也许这是庞玉坤所为,此人在长安的时候郁郁不得志,但是颇有些才学。”
“庞玉坤这个人我了解,学识是有的,不过此人一向生硬刻板,断不会向齐王提出如此怪异的政令。”斐济说道。
接着他继续往下看了下去,见到了一则军中趣事,便是罗信和当地守将鲁飞的趣闻,他忽然笑了起来,“罗将军,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罗信到了青州未必能呆的下去,如今这青州豪族十去八九,齐王依仗寒门子弟,这罗信身上的缺点,那些人自然无法忍受。”
罗权恼怒道:“这个混账东西,我特意吩咐过他要隐忍,此次不过是为了家国大义,哎,这岂不是让齐王笑话我们罗家吗?不过你继续往下看,这个齐王倒是很有本事,只是一首诗便将我那混账东西留下了。”
斐济此时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妙!”
读到此处,斐济拍手叫绝,神色激动。
罗权笑道:“读到此诗的时候,我只感觉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上阵和那蛮夷厮杀一番,方解心中之恨,我汉家儿女多年来饱受外族欺辱,何时才能够如大汉一般征南逐北,让那蛮族自此不敢度过阴山。”
那日朝堂之上,斐济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斐家能够延续到今日,自然是因为能够精准地看透这朝堂之上的斗争,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斐家从不参与党争。
正因为如此,历代帝王才会对斐家始终放心。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再多争执也无益处,皇室衰落,如今只能依仗异姓王看守北方门户,蛮族势大,人人畏惧。
只是他心中和罗权一样,同样希望大渝国能够共同抵抗蛮族,不过这也是只是他的想法,他十分清楚当前形势下,已然不可能。
“没想到曾经长安城中顽劣不堪的齐王还有如此文采,难得,难得,哎,只是这次希望齐王能够挡住蛮族南下的脚步,如此一来,大渝国尚且还有救,不然大渝国日暮西山已成定局。”斐济摇头叹息。
罗权不悦道:“斐中书为何说这样的丧气话?即便齐王挡不住蛮族,还有我罗权和禁军。”
“哼哼,罗将军想的太简单了,若是蛮族南下成功,这皇室藩王就只剩下一个雍王了,从此皇室和异姓藩王之间势均力敌的态势从此打破,到了那时恐怕就是大渝国动乱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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