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相信姚玉莹和乐怡没认出她来,尤其是乐怡,那贼溜溜不屑鄙夷的眼神,明显的就是故意羞辱她。
真是无聊!
田敏颜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乐怡,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小丑似的。
乐怡看她不说话,就那么看过来,眼睛一缩,竟有些心虚,却也无比的恼怒,大声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问你话呢,咋不回话?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有半点教养。”
她这话一出,吉祥横眉一竖,就要开口训斥,田敏颜却是把手一摆,眼眉一挑,嘴角那笑,变成讥诮了。
这不是自打嘴巴么?既然没见过她,咋说她是乡下来的呢?
乐怡也知道自己说漏嘴,顿时一脸懊恼,更是恼恨了,刚想要开口,姚玉莹却是看她一眼,她动了动嘴皮,不甘地后退一步。
姚玉莹浅浅地笑着,上前一步,看着田敏颜柔声说道:“可是慧敏县君?听夫子说今日慧敏县君会来报道,我曾在宫宴远远见过县君一眼,我没有认错吧?”
田敏颜心道,你没有认错,只是你故意的装作不认识罢了。
正欲开口,忽然一个欢喜激动的声音插了进来:“慧敏县君,原来你已经进来了,我还特意去接你呢。”
田敏颜转身一看,却是高夫人的女儿高玉兰和梁夫人的女儿,梁芳儿,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经过柳夫人的牵线,田敏颜也随着罗氏参加了几次茶会,也认识了好几个官家小姐,眼前这司农寺卿的嫡女梁芳儿和当初在路上偶遇一道进京的高玉兰就是其中二人。
梁芳儿心性儿高,为人不喜庶务,最爱与琴棋书画为伍,性子孤高却率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直来直往的不会有太多弯弯道道,也就是那种称呼人少得罪人多的性子,颇让梁夫人头痛。
而高玉兰为人圆润,轻易不会得罪人,配着一张可喜的圆脸,很是让人容易亲近,再加上她那交际手腕配了一张巧嘴,天生就是那做公关的。
相对而言,梁芳儿性子孤高,但田敏颜还是比较喜欢她的相处,毕竟这样的人没心机,虽然直肠直肚,却没有坏心,也不用去猜她心里的弯弯道道。
两人相携而来,因着田敏颜是有诰封金册的县君,按礼她们这些没有诰命封号的小姐,是要行礼的,所以二人都依着礼节行了个福礼。
“起吧,不必多礼。”田敏颜哪会真让她们行礼,没等她们完全蹲下身子就已经虚抬一把。
而姚玉莹身边的那些闺阁少女听说这就是那新晋的郧贵,慧敏县君,想及自己刚才的无礼,不由脸白了一白,而那两个聪明的少女则是暗吁了一口气,忙的上前屈膝行礼。
那乐怡见此脸都黑了,要她向个乡巴佬行礼?做梦!
她拿眼看向姚玉莹,见她依旧浅笑盈盈的,心里忽然有些没底,玉莹姐姐这是怎么的?
她却不知,姚玉莹心里已经翻起了巨浪,尤其是见着这些少女向田敏颜行礼,而田敏颜站在那,一双眼睛清澈妩远,晶莹璀璨,粉色的菱唇噙着淡淡笑容,恬淡悠然漫,气度不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姑娘。
在她心里,田敏颜不过是一个被大馅饼砸中的暴发户罢了,骨子里脱不了土气,又是从偏远乡下来的,免不了小家子气,可如今一看,人家那风华气度,比起她们这些从小被礼节规矩耳目渲染长大的闺阁小姐,丝毫不差,甚至更有气度。
自己虽然是左相府的千金,可对方却是有封号的县君,是有诰命的,再不情愿,她都要行礼。
“原是我没猜错,玉莹见过慧敏县君。”姚玉莹再度出声,那声音清脆优美,宛如黄莺出谷,让人听了心里便为之一酥一软,再配上那精致完美的脸蛋,真可谓是倾国倾城了。
姚玉莹都行礼了,那几个少女怎么敢站着,只好跟着一道行福礼,当下,只有乐怡傻傻的站在那,一副被雷到了的样子。
田敏颜笑吟吟地看着乐怡,吉祥早就不耐了,见此冷声道:“这位小姐可有诰封?然则见着我家县君如何不行礼?莫不是对个皇上不满?”
“我。。。我。。。”乐怡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脸都涨红了。
“吉祥,不许无礼。”田敏颜瞪了她一眼,对那几个少女说道:“几位小姐都起吧,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