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毒是银决的独门秘药,用毒控制人质自然是最好不过。
历小月冷哼一声,如果真找到龙脉,恐怕也就是她的死期了。她不再说话,到了客栈草草吃了些东西,沾上床板就沉沉的睡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伴晚,她竟然一睡睡了一天。
客栈里很热闹,晚膳的时分,来吃饭的人将客栈挤了个满,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
一名灰衣老者走进了堂子里,花白的胡子,绿豆的眼,怀中抱了一方古琴,他身后跟着两名童子。
“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很热情,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找人。”老者身旁的童子冷冷回了一句。
老者带着两名童子往上走,走到二楼处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历小月房间的方向,与负责看守历小月的那两名黑衣人互视了一眼,两名黑衣人便点点头敲开了历小月的房门。
“我们该启程了,换上给你准备的衣服。”黑衣人说了一句,又转身拉上了房门。
历小月扫了桌上的舞娘装一样,带着半分麻木的换上,这才走出房门与那抱着古琴的老者站在了一起。
古琴,盯着那老者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们是想用这个办法混进皇宫么?这是历小月第一次从侧门进皇宫,和那抱琴的老者一起混进了进宫表演的人群里,侍卫们的检查很细致,连根针也藏不进去,只可惜,他们却连昔日的月妃娘娘也没有认出,历小月傻傻的想,要是以前能在皇宫里多走动走动,没准儿现在还有被营救的机会。(请牢记。)
夜风渐起,御花园里已经搭起了一座高高的烛台,烛台最上方,用金漆写了三个大字,“月华台”,银白的月配上金色的漆,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辉煌感觉。
出乎历小月的意料,银决安排入宫的只有三人,那老者和他身旁的两名童子,她不禁怀疑,只凭这三人,真能干出什么惊天的大事来么?
一名童子在水袖的掩盖下用匕首抵在了历小月的腰间,只要历小月一动,匕首便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她的身体。
“皇上驾到!”
总管太监奸细的声音拉长,月华台前的文武百官马上安静了下来,尽皆跪在地上口中高呼万岁,而那身穿金黄龙袍的人影,却肆无忌惮的闯进了历小月的眼中。
几日不见,他越发的显得清瘦了,凹陷的眼眶已经足够说明他的痛苦,历小月心中一痛,赶紧别开脸去。
迎春宴来的各国使臣不少,坐在台下谈笑的人装束各不相同,而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美女,后宫嫔妃尽皆打扮得花枝招展,连一向比较沉稳的米尔纳这次都在着装上下足了功夫,也许所有美女心中都在猜测,谁才是后宫里下一个独受皇宠的月妃娘娘?
岳然感觉到一抹冰凉的视线,转头向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不过一个抱琴的老者和两名水袖的童子而已。
他摇摇头,这是在想什么呢,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也只能留下哀伤了,那个女人,此刻已经跑到了天涯海角吧。
丝竹声声,表演在一群舞姬的婀娜多姿里开始,所有人都目不转定的看着月华台上的璀璨,谁也不知道,在御花园灯火辉煌的同时,那些皇宫看不见的角落里,一队黑衣人已经开始了缓缓的行动,一场暴风雨在正在酝酿之中。
“会跳舞吗?”老者第一次对历小月开口,声音嘶哑而干涩。
历小月愣了愣,到表演的时候才问她会不会跳舞,这人未免有些搞笑,她摇摇头,道:“不会。”
“不会就罢了。”老者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历小月正纳闷儿她不会跳舞的话,他上台的时候又会做些什么,可是她有种预感在他上台的时候,也许就是他们行动开始的时候了。
她必须在他们行动开始之前通知岳然让他小心,不过,身后传来的冰凉触觉没有给她任何动作的机会,她焦急的望着什么都不知情的岳然举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
老者终于上台了,他什么话也不说,盘腿坐下,将古琴放在腿上就拨弄起琴弦,琴声悠扬,竟真是抚琴的高手,不过历小月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中募的一亮,莫非那琴声就是暗号?
心中惊慌,历小月再也按耐不住,往身旁拿着匕首的童子看了一眼,她试探着开口,“糟了!刚才进御花园的时候,我将另外半张锦帕掉了。”
“什么?”那童子一听,面色立马一变,随即又露出狐疑的神色。
历小月一面从在怀中掏,一边焦急的说:“真的不见了,不见那图,找不到你家主子要的东西,他就不会给我解药,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你们不要担心,你家主子应该不会对自己人动手……”
不会才怪,对做不好事的奴才,银决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会下手更狠吧。
那童子脸上一阵犹豫,将剩下的半张锦帕塞进另一名童子的手中后,冲历小月低吼道:“等你上了台,我们自然会去找!”
上台?
历小月还没弄懂他的意思,那童子扯着历小月的手就将她扔上了台去,没想到小小年纪,小小身体,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历小月仍了出去,看来银决派出的人,并非简单的角色。
“啊!”
历小月一声尖叫,却稳稳的落在了那老者的身后,听声突然停了下来,他狡诈的抬起头,脸上带着邪恶的笑。
岳然吃惊的站了起来,正对月华台的方向,那个突然落在台上的女人,是……小月!岳然瞬间失了神,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