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儿淡笑点头:“谁对我好,我便也对谁好。”说着,抬脚大步越过大队长,往营地入口的方向去了。大队长挠了挠头,笑了一下,随在后面也往营地入口的方向行去。
营地入口处,来人却是苏行宴无疑,此时被一众军士们团团围住。
“兄弟,你果然是我们都统大人的哥哥?”一名军士问道。
“自然。你们只管报进去,看都统大人会不会派人接我进去?”苏行宴爽朗笑道。
“既然如此,那兄弟们便考一考你了。”又有一名军士说道,“你可知道我们都统大人姓甚名甚,芳龄几何,家住哪里?”
苏行宴待听到第一句,张口便想回答。然而听到“芳龄几何”“家住哪里”,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警醒。他乃是商人之子,最是心细敏感,对旁人一丝一毫的恶意善意,都能够明确感知。
只见这些人自从他报上了名头,便不停地围着他追问,原还以为是慕容熙儿受军士们爱戴,此时想来,竟仿佛不是。因而只是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却不能告诉你们。”
“喂,臭小子,敢戏弄兄弟们,不想混了啊?”一名离得近的军士冲苏行宴挥了挥拳头,横眉竖目地吓唬他道。
苏行宴全然不怕,竟然咧开嘴巴笑道:“军爷只管来,只要军爷不怕被都统大人教训。”
那名军士听了,不由得咕哝一声,讪讪收回拳头。
众人又围着苏行宴旁敲侧击了一会儿,只见这小子竟是圆滑无比,油盐不进,一时也丧气,便指着马车里的烟花,对他问了起来:“兄弟,我瞧着你车厢里的这些烟花,竟是稀罕得很,从前不曾见过的,不知是从哪里购买的?”
苏行宴见他伸手要拨弄,也不去拦阻,只是爽朗一笑,答道:“是我自己做的。”
“啊?”众人纷纷惊讶出声。
“是你自己做的?你还懂得这个?”
“是啊,兄弟竟是什么门户出身,居然懂得这许多?”有人恭维道。却是没有放弃打探慕容熙儿的消息,暗搓搓地捧了苏行宴,试图套出话来。
苏行宴又哪里会上当,他又不是那等被人一捧便得意忘形的人,便只是笑道:“你们不信?不如这样,你随便挑出一管烟花,且问我多高、多粗、多重,看我答不答得上来?”
“好,那兄弟们便考考你。”一名军士说道。他却是个机灵的,从车里拿出一管烟花后,便藏进怀里,只露出来一丁点儿能够辨出来颜色的皮,问苏行宴道:“这一管叫什么名,多高多重多粗?”
苏行宴只扫了一眼,便答道:“这一管名叫满天梨花开,高七寸三分,重一斤二两,直径一寸八分。”
一众军士们见他答得利索,便凑过去扒出那管烟花,果然见其与苏行宴所形容的大差不离。一时间全都来了兴致,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纷纷从车厢里抱出一管烟花便藏进怀里,只露出一部分给苏行宴看,叫他猜测。
“这一管名叫姹紫嫣红……”
“这一管名叫美人笑……”
“这一管名叫百鸟朝圣……”
不论他们拿出哪一管,苏行宴都能够熟练回答出来。渐渐的,众人也有些佩服,不再为难他,纷纷散开来站在两旁,等着大队长出来指示。
然而,等他们都散开了,才发现慕容熙儿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就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过来。一张明媚骄艳的面孔,被冷冷的雪色映着,愈发显得美若天仙。
“妹子!”苏行宴眼睛一亮,笑着朝慕容熙儿走了过去。
慕容熙儿不由得也是一笑,对周围的军士们解释道:“这是我兄长,来看望我的。”
“哈哈,我们早就知道啦,都统大人生得如此颜色,都统大人的兄长又是这般高大俊逸,一看便是一家人嘛!”军士们纷纷拍马屁道。
想他们骁骑营也有五六千人,偏偏寻不出一个比苏行宴长得更周正的,由此可见苏行宴的外形之出色。而慕容熙儿更是万里挑一的好颜色,两人说是兄妹,倒也叫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