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聪明,便不该问这个问题,只有不问,才能证明你已被王轻候伤透了心,不会再为他绞尽脑汁,出谋画策。神殿才敢把这些牌,告诉你。”
“若愚神使你年纪比我大,看过的人比我多,儿女情长之事想来您也见过不少,应该知道我此时的心理只是想赎罪,不论王轻候对我态度如何,我都会默然承受,暗中辅助,这才是一个人正常的心理。所以,我何必要编些大话来骗你,又再被你看穿揭破,自取其辱呢?”
于若愚目光玩味地看了方觉浅许久。
这丫头,的确有意思得很,殷九思没有说错。
这些不好拿到台面上讲的东西,她讲得无比自然,而且句句见血。
“那我可就不能告诉你神殿握有朔方城什么牌咯。”于若愚有心逗她。
“你会告诉我的。”
“何以见得?”
“否则你何必坐在这儿跟我说这么多呢?”
“我逗你玩儿啊。”
“你不能让虚谷将我逼出神殿罢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人小鬼大!”于若愚笑出声,也没了那些神使来神使去的客套话,“小神使啊,你要知道,朔方城这个地方,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其他,就在于人。”
“您说,我听。”方觉浅认真坐好。
“王家几个儿子我就不说了,一个赛一个的出色,你真当神殿不知道王轻候这位王家老三,其心最毒么?但他并非是神殿最大的威胁,最大的威胁是他的师父,江公。”
“嗯,您继续。”
“江公师承何处,是何出身至今无人知道,其人在计谋筹划,占卜算象之上的道行,更是高深莫测,往年间神殿也不是没有对朔方城起过管束之心,只不过都被此人化解,神殿并无办法。你想想,以一己之身可化神殿之力,此人有多恐怖?”
“是挺恐怖的。”方觉浅想了想,就凭他教出王家三个一个赛一个出色的儿子,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世间能与之匹敌之辈,我想只有神枢尊者一人而已,而神枢已有三十年不曾回过神殿,主理大事,这便给了江公趁势崛起的机会。如今的朔方城,兵强马壮,远不是表面上的那个普通平庸的小诸候,但就算是神殿,也摸不透朔方城到底强大到何种地步。”
方觉浅想了想,你们的确是不能知道的,若是告诉你们,整个朔方城以前的河间城流域,都已归王家,你们估计早就发兵过去跟他们死磕了。
于若愚又说:“还有一件事情,小神使你可能不知情。”
“您讲。”
“整个须弥天下,只有两处,最不信神殿,也最不信神。”
“哪两处?”
“朔方城,以及,清陵城西北方向的小诸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