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箱不大,虞幸猜里面大概率是放不下一个人头的,于是略带好奇地想看看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只有一张纸条。
“唔……”虞幸发出一个略显不确定的单音节,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吐槽一个杀手为什么这么喜欢丢小纸条玩儿。
多大了,净整这些没用的!
他扫了眼纸条的内容。
【卧室钥匙被我缝在人体内了,你猜猜是在哪一个里面呢?哈哈哈哈……出去欣赏一下?】
卧室?那个打不开的房间原来是卧室,还真是住在这儿的啊……
虞幸正想着,头顶上明晃晃的灯突然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般,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他挑了挑眉,在灯泡“滋滋”的声音中经过衣帽橱,突然,灯彻底灭了。
习惯了光线的眼睛一下子被黑暗包围,虞幸闭着眼适应了一下,很快调整好视觉,对着外面虚望了一眼。
灭灯的不只是厕所,连大厅也没光亮了,看起来就像是谁把总闸拉了一样。
他脚步放缓,走到洗衣机旁边的时候,大厅里出现一小块红光。
红光还在抖动,很容易辨认出是蜡烛。
“有人?”
他眯着眼,距离稍远,从红光中依稀可见一个人的头颅和手臂的轮廓。
只是,那人好像正躺着,看高度,就是躺在了铁床上。
那是给尸体用的铁床。
没让虞幸观察太久,很快,一片接一片红光依次亮起,虞幸心里默数着:23处。
刚才还空空如也的铁床,现在每一张上都躺了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
尸体们双手捧着红蜡烛,蜡烛照出来的光也是诡异的红色,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大型“点蜡”现场。
它们仿佛在向虞幸传达一个信号:
希望人有事,希望人没了。
换作旁人,可能会被这“阴间”场景吓得踌躇一会儿,可虞幸在看清楚后,一步都没停,直接朝离得最近的铁床走去。
他光着脚,悄无声息站定在一具尸体旁。
这是具看起来还是个少年的男尸,尸体平直躺着,腐烂得不明显,双手汇聚到胸前,握着红蜡烛,不注意看说不定还会以为它只是睡着了。
当虞幸微微俯身想查看尸体状态时,尸体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突然睁开,一双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有了这一个起头,其他尸体也纷纷睁开了眼,头扭过不同的角度,向虞幸投来视线。
如谜题里一样,它们正在注视着他。
可不一样的是……谜题中的人彻夜难眠,虞幸却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微微勾起了嘴角。
红光映在他惨白的皮肤和宽松的病号服上,偏阴柔的五官多了点妖冶和不真实的错觉,莫名让人心慌。
顶着二十多具尸体的目光,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摸了摸眼前这具尸体的头发:
“这就对了,我还一直在想你们去哪了呢。尸体狂欢嘛,怎么能少的了你们?”